得知缘由,颜沐禧觉得心间凉飕飕的,像被偷走了一块,凉到她浑身打颤。
颜永臣答应过护她安好,竟是拿自己的命来护吗?若真是这般,她并不想要。
被所谓的亲生父亲伤了近二十载,她不想临了再被扎一刀,还是亲情的软刀子。
至于钱漫漫为何要毒杀颜永臣,她更没有心力再去搞明白。
二十多年的母女,她从没有被亲生母亲坚定的选择过,临了搞这么一出,她才不会领情,更不会上当。
脸颊处好似有湿凉,她迅速抬手擦干,不断告诉自己,她不上当,不要上当。
可是,眼泪为何擦不干,怎么擦都擦不干。
明慧压下心头的酸涩,将颜沐禧抱住,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,“想哭便痛痛快快的哭一场,等哭完了今日,往后都是开心的好日子,再没人能让我们禧禧伤心难过了……”
颜沐禧趴在明慧的肩头嘶声痛哭。
直到哭累了,将眼泪几近哭干,她方才觉得心头好受了些,笼罩在心头多年的乌云,悄无声息的散去了。
日暮西沉时,雨水疾步从外头跑进来,见颜沐禧醒着,小心问询道:“定北王来了,小姐可要相见?”
颜沐禧歪在软枕上,神色呆呆的,听闻虞晚泰来访,神色也无任何波动,只是冲着雨水轻摇了摇头。
雨水在原地立了会儿,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,方才转身出去回话。
前院正厅里,虞晚泰得知颜沐禧不见自己,面上并未有讶异之色。
沉吟了一瞬,他问雨水,“府里可做了晚食?”
“啊?”雨水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,愣了几息才说道:“眼下已是酉时正,自是做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