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尽心力与虞瑾州周旋了近一年,她很是庆幸,最难的一道关卡算是闯了过去。
她身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断情蛊,与人行苟且不会丧命,之前的种种都是为迷惑虞瑾州刻意做出的障眼法。
若虞瑾州的疑心没有想象中重,或是心肠再狠一些, 找他人试探强要她,她都没可能靠障眼法保住清白。
拿命博清白的机会只有一次,且能熬到最后方才有用,只有这般,虞瑾州才不会在短时间内强势欺辱她第二次。
如今,她已将能做的做到了极致,至于接下来能否保住性命,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。
颜永臣答应过她,成事时会竭力保她安好,可眼下之局面,她想不出,颜永臣能用何种法子助她逃离?
……
定北军在距离洛都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,只休整了两日,十多万兵马朝洛都城汹涌而来。
兵临城下,洛都守军并未严阵以待,而是将一个四周被焊死的铁笼悬挂在了几丈高的城楼上,铁笼上方仅吊着一根不算粗壮的绳索,晃晃悠悠好似随时能从城楼上跌落。
晨光微熹,红色霞光将偌大的铁笼照亮,笼子里关着一名细弱女子,女子只着单薄襦裙,乌发随意披散在脑后,未施粉黛,却依旧美到引人垂涎。
笼中被关着的绝色女子是谁,无人点明,但几乎所有人都明了,笼中人乃宠冠后宫的祸国妖妃颜贵妃、定北王的发妻。
皇帝将定北王的发妻悬挂于城楼之上,是何目的不言而喻。
众将士不齿皇帝作为的同时,又免不得生出担忧,担忧定北王会因传闻中的祸国妖妃放弃大好的攻城时机。
虞晚泰端坐于城楼下的高头大马上,当眸光与笼中人对上时,身子更像被定住了,心痛更是如刀绞般。
身后的十万大军,只需他一声令下,便能踏破城门、抢夺下皇城。
颜沐禧瞧着与印象中大相径庭的男子,眸光很沉静,她没有与其对望很久,只看了几息便收回目光,藏在宽袖中的指尖刺向皮肤,一笔一划写下了‘攻’字。
将她悬挂于城墙上,是虞瑾州对虞晚泰最后的试探,虞晚泰若因此改变计划,那么接下来便会被牵着鼻子走。
虞晚泰攻城,她不一定会死,后退,她也不一定能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