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玉闻言很是讶然,不明白一向不问世事的人,何时变得这般精明敏锐了?
她压下心头的疑惑,试探道:“夫人别多想,小姐已被人救走,婢子如今就算想寻也不知去哪儿寻人去。还不如等来日得以出宫,再去寻小姐的踪迹。”
钱漫漫拧着秀眉久久没做声,就在冬玉以为钱漫漫信了自己的说辞时,钱漫漫忽而贼兮兮的开口,“我可能知道禧姐儿在哪儿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的御书房里,虞瑾州听完暗卫的回禀,眉间拧成了川字。
沉吟了片刻,他才出声询问,“确认一路无人跟踪,且周围无可疑人等吗?”
暗卫如实道:“暂未发现异常……鱼未上钩,可还要带着贵妃娘娘出城南下?”
“左右鱼饵已下,那便将鱼线放长些,再等等。”
虞瑾州眸色暗沉,他幼时便常跟在虞晚泰身后,自认很是了解其为人,虞晚泰外表吊儿郎当,实则心软很重情重义,曾经为了保全贴身随从性命,宁愿多挨三十刑杖,差点搞丢性命。
颜沐禧是虞晚泰明媒正娶的世子妃,三载的夫妻情意,以虞晚泰的为人,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发妻受酷刑被活活烧死。
可如今,虞晚泰并未如他预料中般出手搭救颜沐禧,甚至未出现在刑场,怎么可能呢?
虞晚泰有可能猜到处死妖妃乃他设下的局,但绝无可能猜到被架上刑架的是假颜沐禧,所以,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呢?
暗卫退下,虞瑾州在桌案前呆坐了许久,直到贴身内侍提醒,他方才起身,出了御书房朝寝殿行去。
进入内殿,虞瑾州挥退殿内等待伺候洗漱的宫人,走至博古架前,从一宽口花瓶中取出一枚龙纹钥匙,将钥匙对准博古架下方的暗锁,只轻轻一拧,博古架便缓缓转动,后方呈现出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,俨然是一处密道入口。
虞瑾州拿上夜明珠灯盏,躬身进入密道,密道是顺着阶梯往下行的,只距离洞口处的两丈空间狭窄,稍往里走,甬道的空间会宽阔许多,足够五六人并排齐行。
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,虞瑾州在一处石壁前停下,弯腰蹲身按下墙角处的机关,一道两尺宽的石门缓缓转动开来,石门后竟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屋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