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看到淡定歪靠在小榻软枕上、恬静美好到仿若一幅画卷的女子时,贤妃满腹的话语一句都说不出来了。
颜沐禧抬眸看了贤妃一眼,指了指小榻旁边的圈椅,“贤妃妹妹怎有空登门我这锦绣宫,随意坐吧!”
贤妃颇有些无措的在原地站了会儿,后慢慢挪到圈椅旁坐下,做好心理建设后,她抬手挥退殿内下人,斟酌着开口问,“前朝之事,你可知晓了。”
颜贵妃能这般淡定,她以为人还不知自己被皇帝赐死之事,没成想眼前的女子淡然道:“关乎我的生死,我当然知晓。”
甚至在谈论自己的生死时,女子的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既然知道自己马上要死,你怎还坐的住?”
颜沐禧将手中话本子放至于小几上,轻叹一声,“我不坐着享受这最近的安逸,又该哪般?左右都是改变不了的结局,倒不如安然平和的接受。”
“接受,为何要接受?你去求皇上呀!他爱慕于你多年,那般在乎你,你去求他,皇上他定然会改变主意的。”贤妃神色激动。恨不能立即拉起榻上人去求皇帝网开一面。
颜沐禧的眸中漾起讽刺,“嘉嫔倒是去求了,结果如何呢?”
贤妃想说,颜贵妃与嘉嫔不一样,皇帝是真心在乎颜贵妃的,定然不会如对待嘉嫔那般冷血无情。
可她不确定皇帝的真心价值几何,够不够保得住颜贵妃的性命。自己都不确认,又如何劝慰她人?
见她犹疑着说不出话,颜沐禧又轻叹了一声,“今日之后,我们不知是否有机会再相见。姐姐已过来人的身份奉贤妃妹妹一句,人生在世除了自己,任何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,犯不着太较真,遇事保全自身比较重要。”
闻此言,贤妃突然间有些想哭,但又觉得眼前的场合不该掉眼泪,于是闷闷的点头,“好,我一定谨记颜贵妃姐姐的教诲。”
贤妃离开不久,钱漫漫从外头进来,“听宫人说贤妃刚刚过来了,可是有要事?”
她早便听闻贤妃与自家女儿不对付,贤妃突然跑来锦绣宫,应该不是普通的拜见。
颜沐禧想了想,觉得焚刑之事早晚瞒不住,如实告知了钱漫漫,“贤妃特意过来告知,皇上下圣旨要以焚刑处置于我。”
可能是她的语气太平静,钱漫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