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小安子你再猜猜,眼下这场较量,是你赢还是哀家赢?”太皇太后的眸光柔和,看虞晚泰像是在看欣赏的后辈。
“自然是我赢,因为我不赢,太皇太后也没了赢的可能。”虞晚泰语气倨傲,扒掉阉人的面皮后,又恢复了本来的大胆肆意。
“你怎知哀家便没了赢的可能,哀家的输赢从来不要他人来评判,只认自己心中的那杆秤。把忤逆我的人击倒粉碎,哀家还能好端端的活着,于哀家而言就是赢。”
太皇太后的话音落下,长公主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,满面凄惶的恳求,“儿臣求母后救霓裳,儿臣和母后不一样,没有霓裳,儿臣活不下去的。”
没有人比长公主更了解自家母后,母后一生诞下过三个皇嗣,如今活着的只她一人,为了达到目的,母后可以舍弃一切,甚至是亲手除掉亲生子女。
她一母同胞的亲皇弟,便是因不服母后掌权,行犯上之举被母后亲口下令斩杀。
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去,隔了一层的骨血,母后也能不眨眼的舍弃。
太皇太后收起面上的笑,长长的叹息一声,“小安子你说的没错,哀家输了,输的彻底。”
她自幼被家中父兄当做奴隶般驱使,立誓有朝一日,一定要将欺辱女子的男人踩在脚下。
十五岁进宫成为皇帝的女人,她费尽心力踩着男人的臂膀爬上了高位,让万千北越女子抬起了头颅。
除了抬高女权,北越在她的治理下,也一年比一年强盛,强盛到可以和大丰抗衡,她自认做的不比任何一个有才能的帝王差。
奈何一人的精力和寿命到底是有限的,她能做到的极限对于北越的百姓还远远不够,还需子嗣后辈继续努力。
可哪能想到,她生下的儿女没一个成器的,寄予厚望的长女耳根子软且目光短浅,两个小儿子更绝,直接联合他人要反了她。
新帝已是她从众人皇孙中寻到的最优苗子,却也是个没有大才的帝王。
北越的未来,她已能清晰预见。
后辈的不成器,注定她不能一辈子都做赢家,如今的她虽已不在乎输赢,却也不能将存活在世的唯一骨血输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