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,休要胡言!”慕容枫冷脸呵斥。
慕容氏委屈瞪着杏眸,抽抽嗒嗒哭了起来。
看她流眼泪,慕容枫的火气瞬间消融,赶忙软下话头哄劝,“为夫的不是故意要凶你,钱老爷是慕容家,乃至全花岛的恩人。没有钱老爷,就没有如今的花岛,更没有咱们一家的好日子,咱们不能行忘恩负义之举!”
慕容氏抽咽着哭诉,“夫君也说了,钱老爷是恩人,又不是咱们的主子。对待恩人,咱们敬着便是,没道理像下人般受人摆布呀!更何况夫君也看到了,我和婉儿数次去玉兰苑拜见,钱家小姐连院门都不曾许我们母女进去,明摆着的无视欺辱。我是花城的城主夫人,婉儿是城主府唯一的小姐,我们凭什么要被如此践踏,凭什么呀?”
慕容枫拧眉反驳,“叔公在世时便将岛主印交给了钱老爷,钱老爷早已是花岛的主人,咱们虽不是奴身,但听钱家差遣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举。”
慕容氏擦了把眼泪,面上的委屈化作愤然,“将岛主印送出去,是过世叔公的个人行为,慕容家和花岛百姓有权不认。更何况只是个小小的岛主印,代表不了什么。花岛本就是慕容家的,现在也依旧是慕容家的。夫君甘心为奴般被人驱使,妾身和婉儿不愿,夫君若一意孤行,便放了妾身和婉儿出府。我们母女宁肯离了城主府过苦日子,也不愿给人当牛做马。”
“你、你怎能如此不可理喻?”慕容枫气到面红耳赤,奈何不善言辞,手指着慕容氏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来。
慕容氏嘤咛一声,又抹起了眼泪,“夫君迎娶妾身时,曾答应过妾身什么,难不成都抛之脑后了吗?夫君曾说,会把妾身捧在手心里疼宠,会护妾身一生安好,还说咱们的婉儿是全花城最尊贵的城主府小姐,任谁都不能欺负了去,可如今呢?妾身数次被她人下脸面,婉儿连钱家小姐的下人都比不得。妾身便罢了,婉儿被人糟践,夫君当真半点都不心疼吗?”
慕容枫的火气升起再落下,落下又升起,心像被攥住了般窝火难受。
一边是忠义廉耻,一边是妻女亲人,他被架在中间被不断逼迫撕扯,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,才能使双方都满意。
数百年前,花岛原本是一座荒岛,遇难的慕容家族带领家中奴仆逃离到此处,数代繁衍下来,才有了后来的花岛和花城,岛上的半数原住民都姓慕容。
慕容枫的父亲是老岛主的嫡亲兄弟,慕容枫是家中次子,上有能干的大哥,下有聪慧机灵的幼弟,夹在中间的慕容枫自幼便是父母最忽视不喜的儿子。
好在身为岛主的大伯待慕容枫还不错,经常教导慕容枫为人处世,后来更是直接将城主之位传给了慕容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