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六被打的事儿,明摆着是颜永臣做下的,奈何威远侯府没证据。
威远侯夫人最疼幺儿,翌日便进宫与黎贵妃哭诉。
得知侄子被打,黎贵妃也恼,可恼能怎么着呢?最多将颜永臣的妻女叫进宫为难一番,且还不能为难太过。
颜永臣若在乎妻女还好,若不在乎,她把人弄进宫也没多大意义,还会被皇上怨怪。
想了想,黎贵妃安抚威远侯府夫人,“既是颜尚书打了小六,让大哥将他儿子也打一顿便是,能私下解决,犯不着闹得太难堪。”
威远侯夫人回去后,还真找了人,打算打颜家的儿子一顿替幺儿出气,奈何守了颜府大半月,也没寻到报复的机会。
颜永臣的庶长子颜鸿霖在外游学,嫡子颜宏远在苏家的书院读书,幼子还是几岁的奶娃娃,颜府的三位公子甭说落单了,除了在外游学的,连门都不出。
威远侯府嚣张多年,怎可能忍受得了被欺负且报复不回去的窝囊气,暗下小动作不断,明面上也没少给颜永臣下绊子。
不到三个月的时间,颜永臣的俸禄被罚到了下辈子。
不过嘛,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权臣是靠俸禄过活的。
远景帝明面上罚颜永臣,背地里贴补,贴补一次够罚十回了。
帝王的心思不难猜,自己亲近信任的臣子与皇子党的关系恶劣,用着反而更放心。
饶是被帝王私下安抚了,颜永臣也没打算当软柿子,一出手便将睿王派系的官员拉下马三个。
威远侯与颜永臣斗法,输赢表面看起来是五五开,实则是威远侯惨败。
八月初的会试,六月末便有举子陆续赶来了洛都城,到了七月,酒楼客栈爆满,随处可见青衫长袍的儒雅举子。
不少思春的小娘子恨不得日日出门闲逛,憧憬着能邂逅话本中惊才绝绝的少年书生,一时间,洛都城的热闹堪比过年时节。
历年的科考考题、今年的科考题目押题,都是酒楼茶馆每日的谈资。
客栈内,华服男子将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,交予对面书生打扮的行商手里。
行商仔细查验过银票真伪,才从怀中掏出一张摘抄的试卷。
华服男子接过考卷看了几眼,“你这考题卖的比别家贵数倍,若一题都押不中,小爷我把你们祖宗都挖出来晒晒太阳。”
行商被骂了也不气,笑眯眯的保证,“公子爷放心,这份考题是大师算过的,保准能能押中,小的在此提前恭喜公子爷金榜题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