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吉祥莫哭了,先把咱们爷抬回院子去。”如意一脸悲戚的劝道。
伤患伤情不明的情况下,先医治再挪动比较好。
“金春,你、”颜沐禧刚开口,手突然被握住了,她低头看去,发现握住她手的,竟是本该晕死过去的虞晚泰。
再看看一个比一个悲伤,却只字不提救治伤患的吉祥和如意,颜沐禧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老荣王训子是做给人看的,两个随从刻意表露的伤心也是做给人看的。
至于要做给谁看?答案不言而喻,全大丰能拿捏住荣王府的只皇帝一人。
没猜错的话,虞晚泰上回受的杖刑,应也和远景帝有关。
可她想不明白,荣王府不插手朝堂事宜,老荣王手中也无兵权,远景帝何故要做到这般地步?
表面给予无限尊荣,背后却极力打压,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?
回到双心居时,已有府医等在院子里。
虞晚泰后背的衣裳破烂不堪,好多地方黏在了皮肤上。
府医一点点将衣裳剪开,拉扯时难免碰到红肿带血的皮肉,颜沐禧看得于心不忍,却又挪不开目光。
如若晕死过去还好,至少感觉不到疼痛,可虞晚泰恰恰相反,人分明是清醒的,却还要装做毫无所觉的模样承受这般大的苦楚。
之前,她一直都以为虞晚泰是被宠坏的天之骄子,一生无忧不用承受人世间的任何苦难。
现在才知,表象的繁华最易迷惑人眼,不真正走入了解,根本无法透过表象看清事物的本质。
一直忙到子时初,府医才将虞晚泰身上的所有伤口处理完。
夜深,屋内只剩夫妻二人,颜沐禧没有困意,跪坐在脚榻边上看着床榻上熟睡的虞晚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