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景帝给予荣王府的无上尊荣,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,目的都是彰显自己的仁德。
为了维护这份仁德,远景帝对于荣王府的唯一子嗣,不说要无下限的纵容,那也该是高高供起才对。
颜沐禧想不明白,虞晚泰究竟是犯了多严重的错,才会被活活打到半死,差点丢命的程度。
回到王府后,虞晚泰先回院子洗漱干净换了衣物,夫妻二人才相携去往竹香堂。
听到动静,在灶房忙活的荣王妃快步迎了出来,做势在虞晚泰身上拍打了几下,“都成了婚的人了,还只知吃喝玩乐,这一走数月没音讯,不知道家里头会担忧你吗?”
“孩儿下次定不会走这般久,尽量早些赶回府。”虞晚泰一脸诚恳的认错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荣王妃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人在敷衍自己,“竟还有下次,我看你小子许久没挨揍,皮太痒了!”说着又在虞晚泰身上拍了几巴掌。
虞晚泰也不躲,就站着挨打。
颜沐禧看的分明,荣王妃巴掌举得挺高,落下时一点分量都没了,那是一点都不舍得打疼了唯一的好大儿。
象征性打了几下,荣王妃才小声问询起来,“听你父王说,你去南境寻什么琉璃珠去了,可寻着了?”
虞晚泰摇头,“没有,琉璃珠子太稀少,寻了许久都未果。”
“未寻到便未寻到吧,下回可不许再一走数月寻什么破珠子了。待会见到你父王,诚心认个错,莫要再犟惹他老人家生气。”荣王妃仰头看着儿子,满目的不放心。
虞晚泰笑着安慰,“母妃放心吧,孩儿都晓得,这回一定不惹父王生气。”
正厅里,只老荣王一人坐在太师椅上。
可能是外头天色渐暗,屋内还未点烛火的缘故,颜沐禧进去时,有一瞬间觉得暗影中的清瘦老人,身上散发着极致的悲伤和孤寂。
虞晚泰在地上跪下,喊了声,“父王。”
颜沐禧以为老荣王也会如荣王妃般,训斥虞晚泰几句,或是象征性打几下。
可老荣王竟是什么都没说,也没动手打人,就只是抬手示意让虞晚泰起来。
之后父子二人便各坐一边,均是沉默,预料中的风暴好似就这般无波无澜的过去了。
颜沐禧也识时务的没开口提今日之事,找出火折子将屋内的烛火点亮。
屋内亮堂起来,稍稍缓解了屋内的冷凝气氛,可父子两人还是沉默着没说话。
颜沐禧深吸一口气,坐到老荣王身边,挤出笑脸询问,“父王今日钓了几条大鱼?母妃可又要做醋鱼吃?”
可能是想到了她上次吃醋鱼时的憨模样,老荣王面上有了些许笑意,“父王今日收获颇丰,钓了五条大鱼呢!禧丫头若想吃醋鱼,我这就让你母妃做去。”
颜沐禧赶忙拉住做势起身的老荣王,头摇的拨浪鼓般,“不用麻烦了母妃了,我没想吃醋鱼,一点都没想吃。”
没有哪个长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