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爬床之事只少许人知晓,遮掩过去也便过去了,这回小姐的清白是在大庭广众下丢的,断没可能轻易善了了。
若是夺小姐清白的是其他公子哥还好些,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一顶小轿抬出府做妾,偏救人的是不服礼数管教的荣王世子。
他若不愿意要人,自家小姐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呀?
这会儿还不是睡觉的时候,颜沐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头脑稍稍清醒了些,“三妹妹是被宫人捞上岸来的吗?”
她被荣王世子救了,颜沐筠只能是宫人救上岸的,没成想银夏摇头否认了,“三小姐不是宫人所救,说是游到湖对岸自行爬上岸的。”
“怎可能?三妹妹何时学会的凫水?”颜沐禧万分讶然。
银夏还是摇头,“婢子不知,三小姐可能是命大运气好,也可能是通医理了解人的呼吸规律,落水后现学会的凫水。”
对于银夏的说辞,颜沐禧半个字都不信。
她们不是直接落入了平静的湖水里,而是掉进了水流湍急的进水口,水性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。
颜沐筠就算运气好懂些医理,也只是少呛些水,断无可能安然无恙自行游到对岸去。
莫非颜沐筠也是被男子救了,为了保住名声才说了谎?
不是没有可能,不过颜沐筠被谁救下于她而言并不重要。
同样是落水,人家保住了名声,她的名声却丢了一地,碎成渣渣捡都捡不起来了。
颜沐禧的朱钗全丢到了湖底,衣衫穿戴完整后,银夏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,面上只浅浅涂了层香膏。
镜中女子乌发黛眉,未施粉黛的巴掌小脸白里透粉,秋水盈眸顾盼生辉,美到令人垂涎欲滴。
“大公主还在正厅,小姐可要过去见礼?”银夏问。
“就说我身子不适,怕沾染她人病气便不过去了。”颜沐禧说罢似又想起,“都有谁在正厅?大姐姐和三妹妹都在吗?”
冬玉回话,“大小姐和苏家的小姐们都在正厅陪大公主,三小姐应还在西厢洗漱。”
颜沐禧到底是没去正厅。
其一,她不想顶着如今这副模样去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