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她纠结着不肯应下亲事是在顾忌自己,钱昊川宠溺的笑了,“禧禧不用忧心,在表哥心里,没有什么人和事能重过你与祖父。孰轻孰重,表哥掂量的很是清楚。”
颜沐禧的心里犹是闷疼的难受,可事态紧急,眼下她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“那阿公打算如何说服父亲应下婚事?”
假若婚事要用钱家的全部家当来换,她宁愿选择嫁给云成鹤。
眼前小女娘蹙着小眉头,眸中满是无措与愧疚,钱昊川看的心疼不已。
才多大的人呐!便得费尽心力为自己的前路筹谋,稍不当心便会落入沼泽泥泞之中。
祖父说的没错,钱少了再赚便是,即便折进去大半家财,也得将人解救出来。
哪怕只能得小表妹几年的肆意时光,也是值得的!
“只要禧禧愿意,什么都不用管,安心待嫁便好,一切有我和祖父在。”
颜沐禧坚持,“不行,我必须知道代价是什么,否则我宁愿继续做笼中鸟。”
钱昊川无奈叹息,“罢了,小丫头片子太聪明了也是恼人。其实说到底就是多折些家财,替姑父把下一步路提前铺成了!你父亲他定是愿意利益兑换的。”
父亲已是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,再往上是一部之首、入阁臣子。
三品官是个大坎,之后每往上迈一步都是难如登天。
现任吏部尚书六十有余即将致仕,按惯例,接任之人会在吏部左右侍郎之间选择。
吏部左侍郎是江南清贵世家花家的次子,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已待了十数载,是接任尚书之位的不二人选。
而父亲回京述职不过两年时间,资历尚浅根本不足以任职尚书之位,除非立下汗马功劳才有一争的资格。
可汗马功劳哪是轻易能立下的,钱家舍弃大半的家财为其周旋,也不一定能办得到。
见颜沐禧纠结着做不出选择,钱昊川伸出手,犹豫半天还是抚摸上了她毛茸茸的发髻。
幼时常常这般撸小表妹的小脑袋,现今人长成了大姑娘,终是不大合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