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右手挽了个剑花,左手二指并拢,口中念念有词,一条火舌自指尖喷出。
寻常的火舌术都是一喷三五米,法力高强者甚至能把攻击半径顶到十五米之远。但我却反其道而行之,将这火苗控制在一尺之内。
这半个月来,我没少翻看法利昂的魔法笔记,为的就是此刻:一个距离更短、温度更高的火舌术。别小看这点变化,它考验的是施法者对于火系元素的理解和控制能力。只有海尔吉那种魔法天才,才能无师自通,用闪电术织网补虫,而我则是照着前人的经验,依样画葫芦。三十厘米左右也是我目前能达到的极限了。
“几个月不见,洛克尔男爵的魔法水平又有精进,真是可喜可贺。看来,当初是我莽撞了。”
台下的人大多是外行,依兰杜尔可是识货的。我谦虚了两句,把木剑丢进火盆中。再一抬头,却见伊琳娜咬着下唇,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。她盯着那盆火,眼中泛起雾气,肩膀都随之颤抖起来。
莱妹为了让这剑能烧得快些,特意选了树脂丰富的松木,剑柄处更是被她反复浸油。火苗一旦舔上,噼啪声立刻炸响。伊琳娜被吓得一哆嗦,泪水夺眶而出。她不再犹豫,将那布娃娃送进火中。
“对不起……西尔维娅……再见……祝福我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即使我就站在身边,也听得不甚真切。似乎这布娃娃真的是她心爱之物,还被取了名字。
熊熊火光中,我和伊琳娜拥吻在一起,宾客们集体起立鼓掌,依兰杜尔宣布婚礼结束。
人们并未就此散去,而是三五成群,自行前往我家,那里已经布置妥当,随时可以开席。伊琳娜和我留在现场,换了一身相对方便的礼服。这女人还换了个妆造,虽然仍是全妆,但没有刚才那般夸张了。
火锅这玩意儿真的吃起来,是可以持续很久的。更何况席间还有新人敬酒、长辈祝福、歌舞表演等等节目。这一顿饭竟吃了整整一个下午,我喝了许多酒,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,甚至有些站不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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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琳娜倒是始终保持着清醒,她扶我进了婚房,又帮我除去衣服和鞋袜,之后做了什么,我便没印象了。
我应该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,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,月光透窗而入,点亮了一双星眸。
“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?”
伊琳娜小声问我。
“我累了,改天吧。”
喝过大酒的人都知道,这种时候其实没心情剧烈运动。虽说现在酒劲儿散了大半,可我头还是有些疼。
“可是……这样的话,我明天不好向母亲交代。”
按诺德人的传统,新婚之夜的那条曾经纯白色的床单,是要在婆婆的见证下,交由新娘保管的。如果将来夫妻间生了龃龉,这东西可以证明妻子的清白。当然也有些女士,婚前的生活比较多姿多彩,那也并非全无办法。比如里盖尔,据她说就是提前宰了只鸡,趁着丈夫睡死了,把鸡血泼在床上。
“院里有鸡,你去抓一只吧。”
“你!我是处子,干嘛要搞这些有的没的!”
伊琳娜声音有些抖,但她不敢大声嚷,而我又不想在这事上纠缠。
“哦,那你自己想办法吧。”
于是,这女人被我气哭了。她坐在床尾,抱着膝盖抽泣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我被她搅得心烦,更加心疼自己被迫送出去的产业。明明是花了大钱买回来的媳妇,却从婚礼的时候就没露过一丝笑模样。这才不到一天时间,竟已然哭了两遭!若是以后天天这样哭闹,谁能受得了?
所以说婚姻之事,还是得两厢情愿。如我现在这样,外人看来是抱得美人归,春风正得意,实则真是一点儿快活心情都没有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硬气些,大不了就是和丹格尔那老狐狸掀桌子嘛。
后悔的心思一起,残余的酒气彻底散了,甚至有了将这女人一脚踹下床去的冲动。我撑开眼皮,冷冷看向伊琳娜。皎白月光洒在她的玉石般莹润的背上,晕出朦胧的光泽。
她刚才说什么来着?她还是处女?我要是就这么放过她,那才是真的亏了血本!
我猛地坐起,一把抓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,将伊琳娜拽倒在床上,她的惊呼也被堵在口中。
暖玉兰脂香,寒露滴金枪。花残红落尽,雪消复凝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