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个璃王妃并没有什么威名,那些人议论起来并不怎么克制,所以白沄婳也将那些细碎之声全听入耳。
她不怒反笑:“柳夫人?我记得京中只有一位姓柳的大人,难道你就是京兆尹柳埠大人的夫人?”
柳夫人也听到了那些议论,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。
但是,想起自家夫君和将军府的大老爷李伯均,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八拜之交,不看僧面看佛面,她就算不相信白沄婳,也不会落了她的面子。
她笑着再次举杯:“正是臣妾。”
她与众不同的举动倒让白沄婳高看了一眼,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,和柳埠的性子倒是有些相像。
白沄婳举杯与她碰了一下,一饮而尽,放下杯子看着她,声音不大不小,足够方才议论的那些人都能听到。
“柳夫人,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两个余月之前,我阿娘满金陵城给我请大夫的事情?”
虽然人人都称她为王妃,她反而不习惯用王妃自称,总觉得那是与自己遥不可及的事情。
柳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,她的夫君还因为没能帮上忙,而自责不已呢,毕竟那是将军府最疼爱的表小姐。
她颔首:“略知一二,听说后来还是老将军亲自出城把神医请回来,才救了王妃,不知是不是如此?”
白沄婳螓首微点。
当初,白月瑶给她下毒却被白岩书瞒下,对外只称她是感染了风寒,阿娘请遍金陵城里叫得上名字的大夫,却无一人能治,又恰逢神医当时外出采药了,若不是外祖父亲自出城去把神医请回来,她如今已经成为一抔黄土,坟草绿油油了。
“那柳夫人还知不知,我究竟是为何会病得这么重的?”
那些议论的夫人也纷纷停了下来,转头看向这边,竖起耳朵仔细听着。
林秀云突然反应过来白沄婳要说的是什么了,但是她又不相信白沄婳有胆子敢说出去,毕竟当初,白岩书可是下了死令,谁都不能传出去的。
可是,白沄婳如今的身份,还有白沄婳这些时日的行事作风,又让她摸不准白沄婳是敢还是不敢了。
想了想,她觉得不能冒险,赶紧端起酒杯,满脸堆笑:“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,来,咱们继续喝酒吃菜。”
事情是她挑起的,却轮不到她想结束就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