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怜的孩子,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,你妈妈要是知道得多心疼。”
抱着个枕头在怀里,把它当孩子摇啊摇的桂琴动作顿了顿,眼睛也有些湿润。
许母搂着她说:“以后就安心待在我这吧,这样也好,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全忘了,以后有我们许家一口饭吃,就有你一口饭吃,总不会苦了你的。”
桂琴安静片刻,终于抑制不住,埋在她肩头痛哭起来。
许母僵住,诧异地一动不动片刻,惊疑不定道:
“桂琴?”
泣不成声的女人肩膀抖动,答应了一声。
许母震惊道:“原来你没……”
“伯母!”桂琴用手捂住她嘴,挡住剩下的话,回头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,泪眼朦胧的哀求:“还请伯母替桂琴保密,千万不要再让别人知道。”
周九河已死,周家家破人亡,桂琴心中余愿已了,不想再挑拨两军战火,牵连无辜百姓。
可她前头已经布了局,有话放在前头,这时她想收手,担心牛首长会不同意。
因此,桂琴必须疯掉,只有让她没有了利用价值,才能把那些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给挪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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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琴握着许母的手,轻轻哀求:
“伯母,你且帮我瞒一阵子,只需要一阵子,等过段时间,那些人把我给忘记了,我就带着瑞安离开,再也不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许母听完她的陈情,也是跟着抹泪:
“你这孩子,说的什么胡话,现在这灾年乱世,你还能到哪去?以后就在伯母这里住下吧,你疯了我们养着你,没疯更好,以后还能陪伯母说说话。”
许临风始终不肯娶妻,许母劝了他无数次他都不理会,眼下桂琴死了丈夫,又重新回到许家,许母的心思又动摇起来。
当天晚上,许临风忙了一天从报社回来,桂琴就主动坦白了自己是装疯卖傻一事。
许临风对此并不是很惊讶,当初在孙鹤清面前,他就有想过会不会是如此,所以才配合了她一把。
桂琴反而对他的不惊讶非常惊讶,那么多的大夫都被她给骗过去了,许临风他……
许临风笑着说:“可能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吧,我虽然不会看病,但我了解自己的表妹。”
一个父母双亡都能承受住打击的女人,他不觉得只是死了个仇人,就能让她精神崩溃。
桂琴听他这么一说,再想起两人在船上那些日子的母子情深,难不成他是明知她意识清醒,还在那里清醒的陪着她做戏?
不知道怎的,装疯时都毫无感觉的事情,事后换了个角度再回想,桂琴的耳朵悄悄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