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上受枪伤是常事,这点疼他还能忍。
但对方的子弹都打在关键的位置,一处肩膀一处膝盖。
万一治疗不及时留下什么后遗症,那他的一腿一手就算是废了!
部下虽然心中有火,但周九河都这样说了,他也只能生生把屈辱给忍了,扶着周九河回到车上。
城楼上的人见状拿着喇叭大喊:“落荒而逃咯!没种的南军,一个照面就逃咯!”
“我杀了他!”部下再也无法忍受,拿着枪就要下车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周九河厉声叫住他,部下满脸憋屈:“师长,那人的话你也听见了,他分明是侮辱我们!”
“你是能杀了他,然后呢?”周九河沉着脸:“今天你要是真动了手,南军跟北军就算没矛盾也成了有矛盾,到时候两军真的打起来,你在战场上能杀多少人,我们的兄弟又会死多少人!”
“对不起,是我冲动了。”部下的理智渐渐回归,低落的垂下了脑袋。
城楼上的人依旧在冷嘲热讽,整座城的百姓都在看他们的笑话,但这次,周九河的部下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城楼上,拿着喇叭的人在汽车离开后终于停止了不断刺激对方的行为。
他把扩音器关了,转头看向身边的人,满脸的求表扬。
“怎么样,孙队长,我做的不错吧。”
孙鹤清没直接回答,而是又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女子。
那女人一身北军的制服,土黄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,仿佛都鲜亮了起来。
柔和的一张面孔,薄施粉黛,便是刚中带柔的娇俏。
“庞小姐觉得呢,我的枪法可准?”
打在周九河肩上跟腿上的两枪,都是他开的。
桂琴站在高高的城楼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九河在城外留下的那摊血。
“这才哪到哪,我父亲母亲的两条人命,我孩子的健康,早晚有一日,我都要在他身上一一地讨回来!”
孙鹤清瞧着她发狠的眉眼,不觉得恶毒,反而目露欣赏。
“你既然这样恨他,那刚刚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射他的脑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