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话,几人转过拐角,却赫然瞧见那正拿着斧头劈柴的正是昨天还满身威风,神采奕奕的贺宗明!
而此时,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了身灰扑扑的短褂,军装也不穿了,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往院子里一坐,干活的样子竟然还真跟家丁有几分相像!
逢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:“爸爸?”
盼归却只是偷看了贺宗明一眼,就老老实实躲到挽月身后。
她实在是怕极了妈妈又要扔掉她,让她一个人跟着爸爸,所以宁肯不再和爸爸亲近了。
挽月也看见了贺宗明,但只看了一眼,就想起他对她做的混账事,鼻腔又开始泛酸,她用力的别开了眼睛。
这一天,挽月把逢春送到学校,然后就带着盼归全城到处走,又做衣服又买糖,中午直接下馆子,一直等到太阳下山,逢春放学了,才三个人一起回家。
管家过来汇报,说贺宗明干了一整天的活,然后在下人堆里吃饭。
挽月面无表情地听着,冷哼了一声:“他自己要是不想,没人勉强得了他,他自己要是想这样,那就随他去吧,别人拦着也没用。”
这一日晚上,她依旧是和两个女儿睡在一处,只不过挽月白日里吸取教训不再喝茶了,于是这天她便没起夜,一整夜就安安分分的过去了。
次日早上,她领着两个女儿吃早饭,贺宗明依旧在劈柴,他力气大,劈柴也容易极了,比别人都轻松,干活的瞧他好身手,干脆把所有的柴都让给他,贺宗明便一直在劈柴。
像这样的日子,约摸过了四五天吧。
贺宗明早上终于不劈柴了。
挽月看了看那个方向,面无表情收回眼。
盼归也看了看,紧紧地咬着嘴巴,眼神纠结极了。
逢春就大方多了,直接说道:“该不会是一个人走了,回羊城了吧?”
挽月想到这个可能,心中有些不舒服,但还是倔强的冷笑了一下,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。
“管他是走了还是死了,离开了就好,省的碍眼。”
逢春的小脸上露出茫然:“可是,爸爸好像也没真的做错什么啊。”
说他娶小老婆,他也没娶,反倒是把盼归送过来了,还在苏府干了这么多天的活。
要知道,她爸爸在羊城的时候是多么八面威风的人物啊!可他在苏府,就为了让她妈妈解气,竟然就真的穿下人的衣服,做下人的苦力,跟下人一起吃饭。
挽月被女儿这么一说,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,贺宗明有多差劲,只有她自己知道,可是那些话,是没办法对着她纯真可爱的小女儿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