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疯跑上楼梯,还没靠近,走廊上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。
翠萍咬咬牙,心脏揪成一团,手臂扶着墙,深呼吸着缓了缓,做好了面对一切可怕画面的打算,才再次慢慢地扶着墙往前走。
终于靠近了敞开着的卧室门,翠萍做足了心理准备往里看
——又惊愕地愣住了。
只见小小的逢春,身上还穿着睡衣,迈着小短腿在屋中走。
手中端着一盆热水,那盆比她的脑袋还大,她抱着硕大的盆,满盆的水随着她的前行摇摇晃晃,像是随时都能撒出去,可直到逢春走到床边,费力地踩着小凳子把盆端上床,那些水也一滴未洒。
挽月面色惨白,鬓发已经被汗水湿透,黏糊糊的贴在脸上,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弱极了。
费力地给剪刀消完毒,颤抖着手亲自剪断了孩子的脐带。
“太太!”翠萍这才像刚反应过来,惊呼着快步上前,帮忙准备起热毛巾给小孩子擦身。
“又是个女孩儿。”挽月抬起头,虚弱地对她笑了笑,又看向床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满脸懵懂和好奇的大女儿:“我们的小逢春多了一个妹妹。”
当娟娟离她而去的时候,挽月真的是害怕、无助极了。
她挣扎的呼救声,惊醒了睡在隔壁房的小逢春。
当看到自己稚嫩的小女儿懵懵懂懂推门走进来那一刻,挽月却又忽的不怕了。
身体中莫名多出来一股力量,她回忆着自己生第一个女儿的过程,艰险完成了第二个女儿的出世。
生逢春的时候,挽月被保护的很好,几乎没受什么罪。
但这次生产,她却是遭了大罪,听见了婴儿的哭声,确认了孩子没问题后,挽月就乏力地两眼一黑,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天已经亮了,太阳高高挂在云海。
挽月睁开眼,便看见了趴在床边守着她,睡颜安静甜美的小逢春。
以及身侧的婴儿床上,大眼睛也悄悄闭着,看起来安静又乖巧,完全瞧不出就是这个小家伙昨晚折磨了她快两个小时,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的另一个小女儿。
跟刚生出来皮肤皱巴巴的逢春不同,二女儿的肌肤倒是漂亮,白皙清透,牛奶似的,看着娇嫩极了。
挽月瞧瞧大的,又看看小的,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,再次闭上眼睛昏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