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宗明脸上掠过一抹诧异,还有着几分懊恼。
见她是真的伤心了,他心中生出自责,一年前刘妈大病了一场,治了许久也没好,她干脆提出辞职,回家安享晚年。
刘妈走了以后,再招工就始终没找到像刘妈一样体贴能干又本分的,这个家就彻底交到了挽月手中,上上下下的事情,大到财产支配,小到每顿饭的规格,都需要她一手操持。
这些事情日复一日的做,起初贺宗明还担心她会做不来,可挽月却很快上手了,而且从未抱怨过累。
他对她这样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,喜在心中的,这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,他攘外,她安内,他治理这座城让它成为乱世中的桃源,她打理他们的家,让他疲累时永远有个休憩放松之地。
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如此亲近,仿佛从未有过隔阂,他实在不想破坏。
叹了口气,贺宗明走回挽月身边,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:
“我也没说什么重话,你怎么弄得像我欺负了你似的?”
挽月身子一挣,把他的手躲开:
“你就是欺负我!明知道孩子都这么大了,我不可能有二心,还非要给我扣帽子。”
她顿了顿,抬起含着泪花的眼,愤怒瞪向贺宗明:“说不定这就是你故意的呢!这是你的计谋,你小题大做。你给我随便安个偷人的帽子,然后你就可以方便行事了,你可以把那位唐小姐娶回家,然后让她睡我的床,花我的钱,打我的孩子,给逢春当后妈!”
“你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?哪来的什么唐小姐?”贺宗明再次伸手把挽月抱进怀里,挽月挣了两下也没挣开,反而被他抱的更紧。
贺宗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,一只手掐着她下巴,一只手拿手帕给她擦泪,瞧着她红彤彤的眼睛,语气低柔:
“你说说你,孩子都那么大了,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,时不时就又哭又闹发脾气?”
挽月睫毛湿漉漉的瞪他:“你少装蒜,唐氏银行的唐小姐,那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漂亮女人,别跟我说你和她不熟,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坐在你车上!”
贺宗明闻言便笑了,刚刚还不太舒服的心口,此时却像是被蚊子蛰了一下,浅浅的疼过去后,只剩下骚动的痒。
“贺太太,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为,你是在和我吃醋?”他凝着挽月,眼中含笑,专注又温柔:“所以前几天,你对我冷言冷语视而不见,也是因为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