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孩子挖空了内脏剥了皮挂在城楼上示威的都不在少数。

她揪心极了,担心着挽月的未来。

楼上的挽月同样不太好过。

她紧闭着眼睛,皱眉躺在被子中。

睫毛时不时轻轻颤着,证明着她还没有睡着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忽然捂住耳朵,对空气大喊了一声:

“别吵了!”

空气其实十分安静,并没有任何声音。

房间里,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。

可挽月却还是加大了捂着耳朵的力道。

脑海中,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不断回荡着:

“哪怕再早一个时辰,他都不会死,是你故意拖延了报信,是你害死他的,是你!”

挽月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,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,泪水如雨水般自紧闭的双眼涓涓而下。

“不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她流着泪小声为自己辩解。

虽然最开始,在刚得到消息时,她的确想过要装作没有看见。

也在心中设想过,如果贺宗明真的一去不回,是不是就报了她跟阿立被他拆散的仇。

可当真的听见他出事,得知他再也回不来的消息时。

挽月心中的悲伤和自责却是远大于泄愤和解气。

贺宗明,难道真的就这样没了吗?

为什么,为什么明明是世上自此少了个祸害,可她却非但不开心,还这样难过呢?

没人能陪挽月说知心话,也没人能真的处在她的位置上,设身处地的以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。

所以她此刻心中的困惑,永远都得不出答案。

挽月只能把自己藏在被子里,用被子盖着头,无助地蜷缩进黑暗。

眼泪流了一串又一串。

对不起,对不起。

她在心中默念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