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会滋养出血肉,也能让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的女孩子凭空生长出羞耻心和界限感。

当挽月对阿立跟小雀不爽的那一瞬,无论她受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,她都由心意识到了什么是男女之防。

再不是偶尔从婆子闲聊里,听见的那几句让她半知半解的话。

而是真正的知行合一,让她理解透彻,意识到这样为什么不行了。

贺宗明也没为难她,在她抗拒后,便后退了半步,温和地瞧着她。

“既然不要我送,那你自己去洗漱,然后回房睡觉?”

眼下挽月情绪是最激动的时候,他如果与她争执,场面便可能失控。

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与她争执的必要了。

从挽月在他面前坦诚她跟阿立之间再无法破镜重圆的那一刻起,贺宗明对她之前的所有事就都释怀,决定不再追究了。

许久前,经他谋算投掷的回旋镖终于正中靶心。

如今他胸中只有愉悦。

甚至,他还主动地表现出了退让。

“你不肯去浴房,是不放心我吗?”

贺宗明笑了下,面朝着挽月,往后退了一段距离。

“那好吧,要做什么你自己决定,反正我们已经成婚,这里同样是你家。”

他又看了看一动不动,只用眼刀子狠狠刮着他的挽月,转身往楼梯上走,回了自己房间。

两人成婚,按说该睡到一处,但挽月新婚夜就离家,也就没决定用哪间房做婚房。

贺宗明回的依旧是他之前自己常睡的房间。

给挽月留下的是给她布置的粉粉的那间屋子。

他回了房,心情好极了,前所未有的惬意。

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天色,繁星点点也像是明白他的心事,闪烁的光像在陪他一起微笑。

没一会儿,贺宗明便心情轻松地睡了。

而挽月,一个人在客厅僵立片刻后,也慢慢动身抬腿走。

只是没有上楼,而是随便找了个放杂物的房间,接着便蹲坐进了无光的角落。

挽月离家后,防止人多嘴杂,贺宗明便把为她请来的刘妈和两个丫头都给放假送回了家。

现在她回来了,那自然还是需要人伺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