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月手中的剪子在他靠近过来那一瞬就立刻调转了方向,把锋利的那边收了起来。
她疑惑地问:“这个又是做什么用的?”
孔立也跟她一起看着那剪子,眼中掠过一抹愧疚。
“乔装打扮,就得变得彻底一点,挽月,你的头发也不能再继续留了……”
挽月瞪圆了一双眼睛:“还剪头发?”
孔立帮她把头上戴着的钻石首饰取下来,及腰的发丝立时倾泻而下。
他伸手摸了摸,眼中流露歉意:“还会再长出来的。”
正说着话,忽听咔嚓两声,漆黑的发丝瞬时垂落,轻飘飘停在了他掌心。
孔立诧异地看着。
挽月顶着一头参差不齐垂在肩膀,跟狗啃了似的头发,郁闷地扁扁嘴。
“这头发我留了好几年呢,你以后可得对我好点。”
语气虽然不舍,可她刚刚动作的利落决绝,让孔立一个男子都不禁惊叹。
他这时心中才知道,挽月要跟他走的决心到底有多热烈。
心中涌出一阵感动,孔立张开手臂,把挽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。
挽月也顺从地在他身上靠着,闭上了眼。
外面的牛二爷忽然唱起高歌来。
“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。
卜他年瓜瓞绵绵,尔昌尔炽。
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。
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”
两人静静听了会儿歌声,挽月忽的说:
“你给我的簪子,我没带上。”
孔立搂着她,下巴抵在她肩膀,声音轻轻的:
“珠宝玉器我没有,那东西,以后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。”
挽月便甜甜地笑了。
又说:“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。”
孔立笑了下:“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?”
挽月便也笑了,脸蛋轻轻蹭着他肩膀。
孔立忽的呵斥她:“别乱动,脸上的泥就要蹭掉了。”
挽月立刻老实,乖巧犹如鹌鹑。
她低着头,便没注意到,刚刚某一刻,抱着她的男人倏然红透的耳根。
马车抵达城边。
守卫拿着一叠逃犯的画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