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芷兰眼睛直视着他的背影。

“父亲,他今天来,就只是为了谈公事吗?”

如果只是公事,完全可以去军部说,没必要特意来方家。

方大帅一看女儿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心思,把贺宗明送来的那请帖往她面前一扔。

“这小子又要摆酒了,来给我送请帖。”

方芷兰看着那请帖上的花纹,眼神闪了闪。

“既然是这样,那父亲,我们上次商量的事……”

她心有期待,方大帅却冷下脸,沉声开口驳回。

“这件事你再也不要想了,芷兰,贺宗明年轻气盛,又桀骜不驯,注定了和我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
方芷兰瞧着他的表情,心中一惊:“爸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方大帅阴沉地冷笑了一声,眉宇间掠过一抹狠意:

“战争都要结束了,洋人这次离开,三五年内肯定不会再犯。不打仗了,我们还要什么司令。”

上位者,手底下的人可以能力差一些,也可以为人奸滑一些。

但绝对不可以有能力,却和自己不是一条心。

……

贺宗明把在方家的情绪也带回了贺家,回去后就沉着脸在客厅坐着,拳头抵着太阳穴,表情凝重地出神。

刘妈看挽月一个人实在孤单,就拿针线和碎布给她缝了个布娃娃,挽月收到果然惊喜极了,不仅爱不释手地拿着玩,还哀求刘妈也教她怎么做。

跟刘妈做出来的那种小小的,拿在手中就能跑的布娃娃不同,挽月上手就非要做个大的,差不多跟她身材等身的,两人便窝在房中琢磨针线活。

太阳落下去,平日准备晚餐的时间到了,刘妈才放下针线改去厨房,挽月也揉揉眼睛,跟在她后面走,觉得口渴,想去倒杯水。

两人下楼,便看见了在客厅的贺宗明,挽月眼睛一亮,拿着果汁走过去,把自己喝剩下的半杯递到他面前:

“要不要喝?”

她没想过贺宗明会接,意思意思的问了下,就准备把手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