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房蒸汽腾腾,挽月泡在热水中,嘴巴没一会儿就干了,她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。

也不知是怎么了,今天她渴的厉害,喝了一杯还想喝,不知不觉,就把一壶茶水给喝光了。

把茶壶的盖子都取下来了,倒过来试了又试,一滴水都不见出来,挽月这才断了再喝水的念头,加快了洗澡的动作,想着等洗完,出去喝个痛快。

可洗着洗着,也说不出怎么了,手上却越来越使不上力,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,脸上也发热,就跟醉了酒一样。

挽月坐在浴桶里,用力摇了摇头,想甩开眼前氤氲的雾气,可越是这样,越觉得眼睛像花了似的,眼中的景都乱成一团,怎么都看不清楚。

楼下,白胖男人琢磨着时辰,低声对贺宗明道:“先生,时候差不多了。”

贺宗明坐在黑色的木椅上,今天他穿的一身衣服也是黑的,低垂的目光,眼神也是一样的黑沉沉,让人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。

白胖男子开了口,他却没急着动,又静坐了片刻,低头像思索着什么,一动不动地又待了许久,白胖男子不得不第二次去催。

“先生,那药厉害的很,你要是再不去,只怕苏小姐就要不好了。”

贺宗明这才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两步,又倏然回头,眼神威严地警告他:“今天晚上的事,我要你守口如瓶,不许传出去半个字。”

白胖男子懂事的笑着:“您放心,别说是这一晚上,就算是您在我家住上那一年半载,我也保证您的名声干干净净,传不出去半点非议。”

贺宗明这才从他身上收回目光,动身往楼上走了。

名不名声他倒是无所谓,主要他得顾忌着挽月。

女人失节未必会想不开,但如果失节被人知道,那就必然要出门矮人半截了。

如果不是挽月实在没心没肺,贺宗明是不会走这一步路的。

他并没想过要欺负她,只是不这样,以她那对阿立死心塌地的性子,他根本走不到她的眼里去。

这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,挽月就是个死心眼,她的世界里没他,他对她再好,她也记不住他。

浴室的门,被人轻轻推开,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形,静静伫立在门口。

里面,挽月背对着他,软趴趴伏在浴桶上,一头乌发覆盖着牛奶似的白。

贺宗明在门口站定,呼吸不自觉重了几分,暗沉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,才慢步朝着挽月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