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的嘉奖并未让他喜笑颜开,得知他们要回扬州,洛重河三天两头来求见,见不到岳楼飞,也要捎个小玩意儿给浅灵,真把她当小妹妹一样对待。
岳楼飞道:“灵儿想我见他吗?”
女儿一路走来孤孤单单,可能真的想有个兄长陪自己也说不定,如果是这个原因,岳楼飞想,或许自己该捏着鼻子把洛重河认回来,也不必亲近,就让他当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,一生护着女儿就是了。
但浅灵却不是这个意思,她已经到了不需要依赖家人的年纪了。
“灵儿是想要爹爹但从本心,愿意认便认,不愿意认便不认,不必一直在心里别扭着。”
岳楼飞当真对洛重河一点都不在意?浅灵并不这么觉得。
没有人能永远孤单过活,岳楼飞此番回来,本就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昔日故友,如姬丞英之流,有自己的家和家人,难再亲密。浅灵虽是女儿,父女一场,可终究是男女有别,且年岁相距颇大,浅灵没有信心,仅靠自己一人能让岳楼飞高兴。
洛重河从前犯过错,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,浅灵现在更在意的,是如何让岳楼飞安度晚年,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与仇恨中。
岳楼飞道:“灵儿的意思,爹爹明白,爹爹会考虑的,但不是现在,否则太便宜他了。”
“爹爹做主就好,爹爹做什么选择,女儿都同意。”
父女俩说了会儿话,浅灵便要回房去看账本。
岳楼飞在宫里听了一耳朵关于女儿的闲话,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没有问。
问什么?
如果真有什么不自量力的臭小子觊觎他姑娘,也不该让女儿开口,让那小子自己跪到他面前,看他答不答应吧!
浅灵回了房中,青天白日的,房中多了一抹白色的影子,亮得很显眼。
“姬家还乱着吧,你怎么来了?”
姬殊白亲昵地揉着她的手,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。
“大伯毛病犯了,我要是插手,他还觉得我在添乱,索性不去招他烦了。”姬殊白眸光似水,十分温柔,“浅灵,辞官的折子,我已经递上去了。”
他手脚真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