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灵望着他们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宣王要完。
乾宸宫内,最后一位太医低下头,宣告自己无能为力后,宣王的嚎哭声应声而起:
“父皇,父皇——”
他跪行到床前,握着祯和帝的手一声声地呼唤,信阳侯挥退所有太医,自己也退了出去。
宣王口中干哑,擦了擦脸上两道干黏的泪痕,垂着眼道:
“父皇,你不要怪儿臣,儿臣也是迫不得已,而且您的伤与儿臣无关,儿臣没有让人伤您,儿臣原本只是想,让您安安生生地走而已……”
十一皇子那个香木雕,浸泡的香料里被他做了手脚,十一皇子先吃了解药没有事,但祯和帝一旦碰了那个木雕,又嗅到了那个味道,至多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,毒发的时候没有痛苦,绝不会受这么多罪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毒没有发挥出作用,反倒是身边的侍卫疯了,竟然大开杀戒,以下犯上弑君。
本来让十一皇子担的罪名,骤然落到了他的头上,此番之举,实属无可奈何。
他也是被逼的。
“父皇,您这么多儿子,现在也只有儿臣能依靠了,您就安心把江山,交给儿臣吧,儿臣,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宣王说了许多话,末了才擦擦不存在的泪,走了出去,坐在祯和帝平常会坐的宝座上,喊来信阳侯和徐垣。
两人立刻进来,俯首听命。
宣王摸着雕龙的扶手,语气淡淡的:“今日兽园可还有忤逆之人?”
徐垣道:“王爷放心,臣揪出了几个出头鸟杀鸡儆猴,猴子都被吓怕了,识相的,都服软了。”
信阳侯十分适时地说道:“宫中生乱,就等着您主持大局了,陛——下——”
宣王心里涌起巨大的满足感,他哈哈大笑,才要说话,殿门忽然被破开。
“谋害皇帝者,也胆敢自称陛下!”
宣王吓了一跳,展眼望去,只见来人高冠华服,端庄矜贵,细长的眉目睥睨着殿中一切。
竟是***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