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驾在前,群臣皆在,百姓成群,所有人震惊看着这一幕,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扑到了一块,相拥在了一起。
浅灵死死抱住岳楼飞,埋在他肩头爆哭,一声一声地叫唤:
“爹,爹……你为什么才回来……我等了你好多年……”
“对不住……爹爹的错……都是爹爹的错,爹爹来晚了……”
岳楼飞搂着她,同样泪水纵横。
他已是古稀之年,今生今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,姬丞英后顾无忧,可以在那荒野之地苦中作乐,但他做不到。
在极北之地养伤牧羊的这些岁月,他数着日子过,时时刻刻想的莫不是自己的女儿。
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,夜里有没有踹被,有没有闹她母亲,有没有好好长大……
无数个相同的日子过去,凑足了十二年,他老了,女儿也大了,骨肉亲情,竟是生生误了这么多年。
父女俩抱头痛哭,其他人呆看着,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,独姬丞英走过去,眼中隐有泪花。
“是小灵儿吧?你竟也长这么大了。”姬丞英擦了擦眼角,笑道,“当年在草堂见到你的时候,你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浅灵抬起头来,隔着泪,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老者的模样,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,爹爹离开之前,来家里做客的一个老人家。
事情骤然如此出乎意料,祯和帝惊波未平,问卫晏洵道:“岳浅灵……是岳楼飞的女儿?”
莫说祯和帝意外,卫晏洵同样不敢置信。
“父皇……儿臣不知道。”
浅灵说她的爹爹是铁匠,被征发为军匠。
谁能想到这些都是一个隐退老将唬弄年幼女儿的话呢?
卫晏洵忽然记起洛重河递到自己跟前的那本书,原来那个在书上调皮涂鸦的孩子不是别人,正是浅灵。
岳楼飞努力平复了心情,帮浅灵擦了擦泪。
“你怎么在京城?你娘呢?”
岳楼飞笑着问出这问题,然而浅灵听罢却垂下头,泪如珠帘,簌簌地掉。
“没了……都没了……”
岳楼飞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怎么会?你娘还有两个月十天才到六十寿辰,她又精于调理身体,怎么会没了?是病了?还是意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