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了我这个王妃,成王和海家照样有千百种利益往来,我不过是栓着海家胳膊肘不向外拐的工具罢了。”
“王妃……”
“是我傻,听信了他的鬼话,哪想到那些动人心扉的海誓山盟,一个美貌女子的闯入,就能幻灭成空。”
“都是那个妖精!从前王爷哪怕与王妃置气,也会给足王妃脸面的,自从那个妖精来了,每次在王妃跟前,都把王妃当作吃人的妖怪一般,做那副怕死了的德行,让王爷总误以为王妃把她怎么了一样,便越发与您离心了。”
成王妃冷笑:“我如今哪还有精神去理会王爷如何,那妖精如何,我能有尊严过完这辈子,已经算老天爷慈悲了……”
主仆俩渐行渐远,声音也低了下去,听不见了。
浅灵心中微叹。
成王妃此人,心中纵有百般算计,算计着如何争名夺利,算计着如何维持家族显耀,算计着如何凌驾他人之上,可为着这份算计她恪守清德,不管居心如何,到底不曾做过害人之事,反而没少积德行善。
情情爱爱这种东西,最易叫人冲昏头脑,可陷落容易,出来难,尤其如果遇到的人权势高于自己,兴许这辈子就反复无望了。
浅灵思索着成王妃的生平,同样也谨记着,随时提醒自己,前人辙印犹在,切勿重蹈。
另一边,卫晏洵一箭射穿了一只梅花鹿,猎物等待巡林子的守卫看到带走,他自己继续往林子深处去,低喘声传来,他一抬头就瞧见了一只吊睛花豹攀在茂密的树头,对他圆睁着兽目,是一个蓄势的姿态。
卫晏洵果断抽出羽箭,瞄准了,然而就在放弦的那一瞬,一支劲狠的羽箭从他身后射出,一箭命中花豹前额。
花豹软软垂头,从树头掉了下来,呼祁函轻吁了一声,勒住了缰绳,在卫晏洵身畔停了下来。
“是个凶猛的大家伙。”呼祁函笑道,“不知小王得了首名,能不能向皇帝换得美人归啊?”
卫晏洵冷冷觑他:“你做梦!”
“我做梦?我堂堂赤突王子,对一个小小民间女子,有什么求不得的?卫晏洵,当初在关门前你对我的一箭之仇,我至今还记着,我便是要她落到我手里,让我好好折磨!”
卫晏洵怒目相视,才要说话,呼祁函又忽然记起什么一样,拍了拍头:
“瞧我,怎么给忘了?刚才我看见她了,她也在林中穿行,只盼着她别遇到什么豺狼虎豹,给咬断了手脚……不过,没了手脚小王也不嫌弃,人我还是要带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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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浅灵?”
卫晏洵听罢大急,连连打马向呼祁函来时的方向奔去,转瞬不见了踪影。
呼祁函眺望着,缓缓勾起了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