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王道:“也罢,他再学聪明也不足为惧,且不理会他。本王该腾出手来,先探一探定王的底细,再行后策。”
“王爷辛劳了。”聂鑫道,“王爷要回府还是去衙门?”
“去衙门。”
“王妃给王爷备的药膳该好了,属下回府去取?”
听到这个,成王就长叹了一息。
王妃关心他,他当然明白,只是那些个药膳日日灌下去,他实在喝腻了,而且也不觉对胸口的箭伤有多大用处。
本想着借口伤愈上朝,可以让王妃停了那些东西,没料成王妃还是一顿不差地,差人送过来。
“取就取吧,你给喝了。”
聂鑫愣住了:“王爷?”
“别让王妃知道就好。”
成王妃久未有孕,太医说是忧思过度所致,成王也知道她身为长女从小便是个爱操心管教的性子,与其让她空在家操心,不如给她找点事做。
成王一一吩咐罢了,便上了轿。
卫晏洵远远瞧着,神情早已没了将才的惊慌。
连宣王都沉得住气,他为何沉不住?
且等着瞧吧。
他转过身,一眼看到姜琢君走过来,手上还持着白笏。
真是个好运的,又升官了。
前世他没有因为姜琢君是云如的父亲而擢升他,但他那时正是名声赫赫、帝宠加身的定王,吏部总有人故意讨好,因而把姜琢君拔高了一阶两阶。
彼时姜琢君还特意找他陈情,说自己才疏学浅,担不得大任。而他虽诧异于有人这样做,但也觉无关紧要,便叫姜琢君安心为官便是。
这么一捋下来,无论前生今世,姜琢君嘴上再说着清正廉明,都一直在靠女儿往上爬。
卫晏洵神色复杂,心中徘徊不去的是浅灵前世的冤屈。
她并不是被利用,她所说的都是真的,所以姜云如在他跟前为她爹一声一声地哭诉喊冤,姜琢君在牢中大义凛然指天誓日自证清白,到底把他当作了什么?
原来黑的东西,也可以被真情实意地解释得如此清白干净。
姜琢君,你可真会演啊。
而云如,她知不知道真相?会不会一直在蒙骗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