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浅灵。
他道:“多谢六皇兄关切,但婚姻大事暂且不提,我义父齐瑞津生前对我十分好,我打从心里敬重他,我已向父皇说过,要为义父守孝三年。”
宣王继续道:“守孝三年,那岳东家可等得及?再过几年她得成老姑娘了吧?父皇不妨下一道赐婚圣旨,给人家姑娘安心啊。”
殿中气氛冷凝,那是来自祯和帝的威慑。
他不温不火地说道:“你是兄长,婚事当在前,管好你自己就是。”
宣王像被抽了一耳光,当下脸色不太好看,也不敢再说话了。
一场筵席人心各异,吃得貌合神离,但卫晏洵也无所谓。宴席过后,他被留在了宫中,度过了一夜,翌日才出宫,回了齐宅。
他穿了御赐的新衣袍,绛紫服色,胸腹一团象征着亲王的蟒纹,腰系一条蹀躞带,矜贵无双,神气十足,从门房到管事,一路下人无不高声行礼。
卫晏洵脚步轻快地去找浅灵,浅灵正在书房,永章的账册摞成山放在手边,她低头翻阅着,眉头微拧,专注而投入。
卫晏洵负着手,咳了一声,没人理他,他就在书案前走来走去,胸前的蟒纹金线映着光晃得炫目。
账册上一会儿明一会儿暗,让那一列列数字变得更晕。
浅灵头也不抬:
“滚。”
卫晏洵拿她没办法:“是我。”
“嗯,滚。”
卫晏洵长臂撑在桌上,手掌盖住了账册。
“好歹抬头看看我。”
浅灵依言抬起头。
“然后呢?”
卫晏洵挑眉:“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?”
“跟一个老赖欠债鬼说话。”浅灵道,“你以为你恢复了身份,这一点就能改变?做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