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给我拍马屁。”
再拍下去,他还得多守几年都督府,龙椅上那位的野心宏图,他可太清楚了。
洛重河微微叹气,正视起眼前的年轻人来。
他高大,英伟,年轻的体魄蓄着磅礴的力量,厚重的铠甲并非抵御兵矛刺入,而是掩藏了他咄咄的、欲冲破皮囊的野性。
洛重河突然问道:“你打这一场仗,究竟是为了大靖,还是为了你自己?”
卫晏洵顿了一下,心里一下子涌现出无数人的面孔,又陡然全部粉碎,在心头埋下无数伤疤。
“不满护军,既为大靖,也为我自己。”
“为建功立业?”
“为了力量,”卫晏洵抬眼,神色坚毅,“我踽踽独行而来,为守护我想守护的土地,也为保护我想保护的人。所以,我需要力量。”
那双眼里,没有权欲,没有私心,只有历尽沧桑后的坚韧再起。
洛重河深深地凝望他许久,一扯嘴角,微微苦笑。
“能有想保护的人,挺好,挺好。”
他想保护的人,已经不在了。
“好好干吧,年轻人。”
洛重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用力一按了按。
“只是夺回了西边的州府,赤突的主力未消,肯定会卷土重来,接下来,他们必会集中兵力,攻打落雁关,你警醒着些,随时准备好迎接强敌来袭。”
他没有要回符令,这就是不干涉卫晏洵、由他全权布局的意思了。
豪气壮他胸胆,卫晏洵肃容:
“末将得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