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着茶碗,哼了一声:“我问了她许多话,她该说的说,可一问及自身,却是一句不透露,可见是还不信任我,我本以为有个那样憨蠢的姐姐,她也不会聪明到哪儿去,到底是失算了。”
“那、那是不好办了?”
林蕙笑了一声:“没有不好办,蠢人有让蠢人听话的办法,聪明人也有让聪明人听话的办法,在我这儿,没有办不成的事儿。”
“是是是,夫人冰雪聪明,无所不能……”
“少来,”林蕙抬了抬下巴,“刘刺史那边怎么样了?”
一提到这个,殷县令脸又垮下来。
“不太妙,刘刺史已经尽力为我转圜,但那位姬二公子,始终没有表态。他会不会,还在因为上回之事,记恨我办事不利?”
前些时候,淮香坊那间旧药堂改造的文库,半夜进了贼人,惊动了门吏。他赶过去时,贼人已经走了,只留下一封手书和印信,自称是京城姬家的手下,指控他钱塘治保不善,竟令盗贼夜间窜行,冲撞了自己。特令他守住文库,活捉那盗贼,交与姬家。
因为那个印信,殷县令派人在文库守株待兔半个月,至今一无所获。
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殷县令踱来踱去,连连捶手,“永国公府一个中书令,一个吏部侍郎,抬抬手就能把我一辈子压在穷乡僻壤不得翻身!夫人,我该如何是好?”
“请他过来吧。”林蕙突然开口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说,邀姬二公子到钱塘来,”林蕙露出一丝微笑,“请他看看仙女。”
殷县令明白过来妻子的意思,有些纠结:“我们不是说好,挑个年富力强的皇子吗?”
“姬二公子又比皇子差哪儿了?”林蕙道,“永国公府乃开国功臣,底蕴深厚,又出了四朝宰相,深得圣上信重。说句实在的,皇子倒台了姬家都不会倒。我们若能得到姬家庇护,未必比投靠哪位皇子差。”
“不用犹豫了,请他来吧。”
本该在京城的人就要到钱塘,而本该在钱塘的人,这会子也到了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