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小时之后,我和白泽便到了顺子老家。进了村一打听,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家。
顺子家的院落极为宽敞,那三间大瓦房矗立其中,崭新的模样彰显着不久前才落成的痕迹,即便与其他村民家的房子相较,也透着一股难掩的气派。地上的积雪被仔细清扫至墙角的一隅,堆积如山的柴火上严严实实地罩着一层塑料布,码放得整整齐齐,使得整个院落看上去干净利落、井井有条。
在农村,有这样一种说法:判断一户人家是否会过日子,只需瞧瞧他家的柴火堆便能知晓大概。这柴火堆就如同这家人的门面,顺子媳妇能将柴火打理得如此规整,想必一定是操持家务的行家里手。
他家这三间大瓦房,乃是顺子身体尚还康健时倾力建造而成。然而世事无常,谁能料到房子才刚刚竣工不久,他便罹患重病。时至今日,这个家除了这三间从外面看起来还颇具规模的瓦房外,内里其实早已被疾病与困苦掏空,徒留一个看似光鲜的空壳,背后藏着无尽的艰辛与无奈。
白泽把车子停在顺子家门口后,我二人便下了车。站在门口喊了一声:“有人在家吗?家里有人吗?”
隔壁邻居家的几声狗吠声过后,顺子的媳妇穿着一件军大衣迎了出来。她的目光在拎着满满当当一大堆水果的我们身上停留片刻,继而又移向我俩身后那辆锃亮的大奔,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开口问道:“你们找谁啊?”
我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,对着她轻声说道:“婶子,我们是顺子叔的朋友。听闻顺子叔的情况后,心里一直惦记着,这不,特地从外地匆匆赶来探望您。”
“市里的朋友?” 她不禁问道。
“对,我们和顺子叔是在市里偶然相识的,特地来看看您,您近来可好?”
顺子的媳妇听到这儿,眼眶不禁有些泛红,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,吸了吸鼻子后对我俩说道:“好好好,我很好。大老远还让你们特地来这看我,真是过意不去。来,快请进。屋里暖和,快进屋。”
“唉,好嘞!”
走进屋内,一股寒意扑面而来,虽然生着炉子,但显然难以抵挡这农村大屋的空旷与寒冷。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,几件旧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,墙壁上挂着顺子一家的全家福,照片里的顺子笑容满面,与如今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顺子媳妇忙前忙后,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,说道:“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,你们别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