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。
应天府和凤阳府太近了啊。
凤阳府的府城都已经看得见了。
队伍前列,两匹高头大马上,正坐着两名年岁相仿的青年。
一文一武。
文的穿绯色四品官袍,气质儒雅,面带几分忧色,正是此次凤阳清丈田亩的督办钦差,韩国公长子,驸马李祺。
武的一身戎装,身材修长,英姿勃发。
却是常升数月前在沙场校阅的对手之一,曹国公之子,如今的中军都督府五品校尉——李景隆,字九江。
望着一脸忧色驸马爷,李景隆插科打诨的调笑道:“祺哥,都马上到凤阳府了,你怎么还一脸丧气模样,待会儿要见了陛下,就该怀疑我没照顾好你了。”
李祺看着一脸没心没肺的李九江,眼里莫名闪过一丝羡慕。
可想想即将面对的局面。
为防直接把李九江吓跑,他还是决定点一点这个把田亩清丈当走过场的主。
“九江,你知道咱俩这回到凤阳是来干什么的么。”
“不就清丈个田亩么。”
李九江满不在乎道:“左右不过是些投献,巴结之类上不得台面的事,咱家爹都是国公,代表的是陛下的颜面,奉的是太子殿下的诏令。”
“于公,咱们奉旨办差。”
“于私,太子爷委派咱们两个人出面,就是给足了这些个叔叔伯伯的面子。”
“退赃,认罚就得。”
“都是一同打天下的胞泽,陛下又不至于真因为这点小事要他们脑袋。”
“可他们要还想得寸进尺,就看陛下提不提的动刀就完了。”
“唉,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。”
李祺满含关怀的目光看着李景隆,科普道:“这些天,家父千叮咛万嘱咐,就只教了我一个道理,天下最难的事,就是这经纬分明。”
“天底下,哪有这么纯粹的人啊。”
“不都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”
“太子爷不都已经划定了处置的条陈了么。”
李九江不以为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