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有好处,让凤阳府的这帮老百姓,甘愿冒影响一家来年口粮的风险去遵守朝廷的律令。
姥姥。
别说是太子。
就是他这个出身凤阳的皇帝也做不到。
要么说蒋瓛能做锦衣卫二代目。
老朱关心的问题,他总能立时的给出答案。
“凤阳府和县里都发了公文布告,配合秋收及田亩清障的农户,今岁秋闱粮税一律减半成。”
说起来这半成不多。
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。
可放在这个一大家子需要抱团行事,共进退才能生存的时代而言,这半成多赋税省下来的口粮,已经能让家里添一个新丁了。
“减半成?”
“谁的主意?”
“不知道咱明岁要平南,还谋划着突袭漠北吗?”
老朱冷着一张脸询问道。
虽然在老百姓的赋税上,同出生百姓的老朱向来是有偏向和照顾的,但那都有一个前提。
老朱家建立的大明国运昌盛。
在精打细算的田税已经极低的情况下,每一点削减和开恩,就有可能影响到朝廷对外征战的国策,这当然是不能妄动的。
就算是朱标。
起码也得和他打个招呼。
当然,突袭漠北这事,还仅局限于他和朱标以及早就预定好担任元帅的徐达知晓。
老朱这一问,虽然已经认定了幕后主使,却也给自己找好了把话收回的理由。
蒋瓛无奈拱手道:“老爷,这事儿锦衣卫奏报过的。”
“只是您说瞧着那些账目头疼,所以没记在心上。”
“按着常詹事和太子爷的调查设计。”
“凤阳府的这些勋贵武将们就得带头吐出将近五万石偷逃的粮税。”
“更别提那些投献的地主乡绅了。”
“太子殿下已经划定了标准,偷逃赋税达千石以上的抄家。”
“隐匿田亩,以好充次达五千亩以上的亦然。”
“我都担心按这个标准,整个北境都得被太子殿下犁上一通,闹不好得生民变。”
“可您当时怎么说的。”
“治理沉疴就不能瞻前顾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