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省同时出现科举舞弊丑闻,时间和方式如出一辙。
虽说大家能用的手段大差不差,所以方式基本趋同,可是一旦和逆党扯上关系,那就是黄泥落裤裆,怎么解释都没用了。
只消自家拿不出自证的证据。
制知府的怀疑就是天然具有合法性的,毕竟这不是后世,没有什么疑罪从无。
他们要是在分辩?
或是要求府衙拿出证据……
无需怀疑,只要知府大人放出风去,整个苏州府与他们金家有生丝生意竞争的对手,会将数之不尽的,金家与逆党勾结的罪证送上门来。
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捶,盖莫如此。
此局,无解。
金族长挽叹一声,与老族长对视一眼,心中都明白,除了认罪抄家,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至少性命保全了,还能靠着其他几家分支的支援,有生之年有望将家族重新经营起来。
“知府大人,吾等……
金族长正要代表整个家族认罪,然而就在此时,一声“我不服”,又打断了事情的进程。
出声的是金家三房。
能在金家这么一个传承百年的家族中牢牢掌握财政权,说三房的人废物傻子的人才是真傻。
但他掌管府中财政多年,当家养下来的吝啬和贪财本性倒是真的。
正如此刻,所有人都看得分明。
金家此时最佳的选择,就是认了与金翀桓科举舞弊同案犯之罪。
然而对三房而言。
与逆党勾结的罪名是绝对不能认的,钱还在,人死了,这是最大的悲哀。
可人还在,钱没了,同样让人痛不欲生。
这两种境遇他都不愿意接受,所以自然是要为自己挣扎一二的。
正如他不愿放弃手中的财富。
换位思考下,他觉得张亥也竟然不会甘愿放弃手中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官帽。
这事闹大了,对他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