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亩清丈,重新厘定,登记,造册,属户部,工部本职等等。”
“每日政务,数不胜数。”
“能者多劳,恩赏如一,此之谓不公。”
“反挫能者之志。”
“理当能者上,勤者赏,庸者下,偷奸耍滑,滥竽充数之辈,当逐。“
“如此,方为正道。”
望着当真给出了一个不偏不倚,不亲不同的良策,且坦坦荡荡接收来自自己和群臣目光审视的刘崧,朱标忽然觉得,自己是不是真的多疑,错怪这位吏部尚书了。
常升与他讲解斗争学问时,也不是没“剖析”过群臣。
刘崧显然不是六部五寺基层官员一类心态的人。
他有能力,有追求,“为民请命”。
否则也不至于招致胡惟庸的陷害,又在胡党垮台之后迅速擢升为礼部侍郎,几月后便出任吏部尚书,还给他出了这么一个良策。
可要说他有大毅力,大志向。
他显然又不足以与秦相,蜀相,宋相这三位并列,否则就不会被胡惟庸整垮。
可他如今的表现,显然又不太像朝中那群老狐狸。
就算是要劝谏。
他们也有的是和光同尘,两面讨好的话术,绝不至于当着这么多吏部官员的面,搞出这坏他们好事的一出“戏码”,捧高踩低的给他表忠心。
毕竟已经六十高龄了。
在被他父皇废掉宰相制的大明朝堂,他已然位极人臣,又何苦自将颜面的演上这一出呢。
朱标的心中犯着嘀咕。
事出反常,还是稳一手为上。
“刘卿之策,老成谋国。”
“可奏于明日大朝会上,与群臣公议。”
“老臣遵诏。”
一场会晤草草了结。
目送着太子殿下远去的背影,这些个或想沐浴“圣恩”,或向太子殿下“促膝长谈”的臣子,只得幽怨的瞥了一眼躬身送远太子的尚书大人,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。
好好的一场施恩,硬是被顶头上司搅和了。
大家雨露均沾,君臣相宜,落个佳话不好么。
可看着自家尚书大人施施然折返,审视的目光巡视一周,一众吏部臣属又莫不低下脑袋,“埋头苦干”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