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衙昨日走水了?”
刑部官员指着那片污痕向另一名守门衙役问道。
守门的衙役扭头一瞧,顿时面露难色,只得支支吾吾道:“是,听说是昨日夜里有人潜入府衙,偷偷纵火焚了架阁库,小的今早来时,架阁库早已成一片灰烬了。”
听闻此话,三名钦差皆尽眉头一皱。
他们今日赶至,架阁库昨夜被焚。
这么巧合的时间差,要说没有猫腻,他们把头都拧下来。
还未等他们继续追问下去,府衙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满脸疲惫的张亥,穿着一身褶皱的官服出现了三司钦差面前。
看见三人,他强打起精神,对着三人拱手一礼道:“三位,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见此情景,三人连忙拱手还礼。
但动作掩护下的眼神的交汇间,都不免生出深深的疑惑。
“大人,我等是奉太子殿下之命,前来调查苏州府动乱及苏州报社编修贺峻之死案,此行一路星夜兼程,舟车劳困,还请大人先行安排一处落脚之地。”
钦差来查案,地方主官负责安排食宿,这本就是应有之义。
何况苏州府内的好地段不少。
但面对这个简单的要求,张亥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为难的苦色,那疲惫的眼神,不加遮掩的与三司钦差对视。
“几位,不知,可否暂且在府衙中小住。”
“不是本官有何异心,或是巧立名目圈进各位,实在是昨夜有人潜入府衙,故意纵火焚毁了架阁库,只是为了给本官一个警告。”
“贼人猖獗至此,府衙附近的大儒宅邸又要时刻派人巡视,以防再有宵小冲击府宅。”
“府衙实在抽调不出更多人手,去保卫三位的安危了。”
听闻此言,三司钦差都不禁动容。
苏州府动荡都到了这种境地了么。
好在刑部钦差很快反应过来,安慰道:“知府大人不必担忧,如今苏州城外水师营寨已然领兵部令,派人封锁了苏州府城,之后还要迁居来往苏州府参加秋闱的应试举子,接管直到秋闱结束前的城防。”
“有廖将军坐镇,苏州府应当再无人胆敢作乱!”
说罢。
刑部钦差的目光便紧盯向了张亥的面庞,希望能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