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马皇后从老朱这获得今夜到后宫留宿的保证,离开老朱的书房时。
父子俩对视一眼,都长舒一口气。
老朱靠在龙塌上,念叨着与常升交流的过程,唏嘘到:“若不是真微服私访一回,咱还不知道,这些年若没有你娘替咱操持,像是刘伯温之辈,根本不可能聚拢起来,给咱卖命。”
“这常升,咱是招揽不来了。”
“咱大抵是读书少了,当这些真正的聪明人不愿入朝为官,咱着实摸不清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也拿不住他们的短。”
“尤其他还是太子妃的亲族,你的外戚。”
“可他一面不愿做官,一面又愿意点咱,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
“咱真恨不能把他的脑袋剖开瞧瞧。”
朱标倒看的很开。
“儿臣以为,越是有才能的人,越是有自己的脾气秉性。”
“李相国恋权,刘伯温惜身,宋师重礼教,常升定也有自己一套待人接物的标准。”
“父皇与他论及勋贵之患,他说连皇上都要把自己的皇子分封出去,皇子怎么做,下面这些贵人还不有样学样。”
“儿臣以为,这大概就能看出常升些许偏向了。”
“无论是父皇从术算中得到的启发,还是常升的暗讽,都可看出,常升是不喜父皇对宗亲和臣子区别对待的,儿臣也以为,宗亲制度,有利有弊。”
“但,对待父皇,常升大抵还是秉一颗公心进言的。”
“否则就不会将这些实用之学告诉父皇,并警醒父皇随意重开科举的危害了。”
看着自家儿子条理分明,侃侃而谈。
老朱脸上的些许郁闷之色早就抛之脑后。
对他来说,就算能再招揽十个刘伯温,也不及自家太子成才一分来的让他高兴。
“吾儿已有帝王胸怀。”
“这是好事。”
“然而标儿也需记住,为君者,除了要有帝王胸怀,还要有雷霆手段。”
“就似方才在你母后跟前所说。”
“咱想让蓝玉去治治那些骄兵悍将,虽然你母后与你都出言阻止,咱也依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