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却突然有衙役敲了簿厅的门,隔着门道:“贵人来了。”

主簿立刻起身,却隔着窗户见顾羡去了大堂。

他这才记起知县回来且接管了所有的案件,顾羡估计不会再找他了。

遂又唉声叹气。

被知县抢了业绩他倒是不怕,怕的是背后之人。

就凭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,根本查不到后面是谁在搞鬼。

大堂里。

知县正蹙紧眉头看着主簿的记录,刚理出点头绪,就见七皇子来了。

他忙起身行礼,却被顾羡拉了过来,只听他问:“病好全了?”

知县受宠若惊,忙道:“尚未,只是听闻城中发生不少事,主簿是个年轻的,县丞又是个糊涂的,下官实在是放心不下呀。”

“看明白了吗?”顾羡也看向主簿整理的记录。

“明白是明白了,只是……”知县欲言又止。

“不敢?”顾羡一眼看出。

知县忙讪笑,“怎会不敢?下官已年迈,自知半条腿踏进了棺材,又怎么会不敢?”

顾羡让他坐,然后自己也坐下了,问:“来自首的那人呢?”

“快将人带上来。”知县见在一旁站桩的衙役,急道。

来人是个五十左右的小老头,他面色蜡黄,双颊凹下,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吃过饭了,知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又察觉到顾羡探究的目光,连忙道:“你该不是本县人吧?”

澄县很多年未闹过饥荒了。

那人立刻跪在地上,什么都不说,就一阵哭嚎。

知县生怕顾羡不耐烦,连忙让衙役捂住了他的嘴,又问:“能好好说话?”

见他点了头,才放开他。

“哪来的,叫什么名字?”知县提笔问。

“桦县,无名。”老翁老实道。

“为何要来自首?”知县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