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今日早朝,宁侯爷与宁子骏却并未现身。
昨日夜里,宁侯府就递了告假帖,称宁子青突遭无妄之灾,急病卧床不起,宁老夫人也因担忧过度而病倒。
宁子骏在奏折中写明,此案幕后黑手及人证、供词均已查实,如何处置,全凭曜帝圣裁。
曜帝心知肚明,宁侯府这是想将这块烫手山芋丢给他处理,让他出面治齐国公府的罪。
这无疑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。
曜帝板着脸,看着朝臣们为此事争论不休,心中十分气闷。
霍云诀听着大臣们非议宁子青,实在忍受不了,出声反驳道:“你们是非不分,却妄图恶人先告状!”
他向曜帝行礼请示:“父皇,请听儿臣一言。”
曜帝默了默,点头应允,众人立马安静下来。
霍云诀掷地有声道:“阿照公主本是此案的受害者,诸位大臣反而颠倒黑白,竟想将罪责都推到她头上。”
“你们此举不但会寒了阿照公主的心,还会招来更大的祸患!”
齐国公和霍云鸿听罢,皆是对此感到不屑。
齐国公眼神暗示一个大臣提出质疑:“四殿下,您此言何意?难不成,阿照公主还想跑到御前来喊冤吗?”
霍云诀朝那个大臣投去冷冷一瞥,讥讽道:“周大人,即便阿照公主不来御前喊冤,你们都应该去侯府亲自向她赔礼道歉,再好好感激她一番才是。”
众人听到此话,哗然一片。
霍云鸿哼笑道:“四弟,慎言,宁子青现在的身份,不过是谦王一时兴起,自封的一个伊姜族部落的公主头衔罢了。你怎敢在父皇面前,让众大臣去她面前认错?你这是在抬举她,还是没把父皇放在眼里啊?”
他的话说得龙椅上的曜帝脸色一沉,怒斥道:“放肆!朕还没有对宁子青兴师问罪,她倒想让朕的大臣们去跟她请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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曜帝龙颜大怒,吓得殿中所有人跪伏在地,齐声高呼。
“陛下息怒!”
霍云鸿低垂着首,唇边抿着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霍云诀连忙拱手解释:“父皇,儿臣方才那般言语,实乃事出有因,还请父皇明鉴。”
曜帝心里窝火,瞪了霍云诀一眼:“老四,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朕定饶不了你。”
霍云诀点头应是,继续禀明缘由:“父皇,阿照公主昨日遭遇横祸,险些丧命。她身边的伊姜族护卫在情急之下,拿出了谦王此前留给她的黑羽令,要她当即下令,前往梵海调遣黑羽军来京都护卫她的安全。”
“那可是三万黑羽军啊,谦王竟然送给了阿照公主,让她随意号召。可见她在谦王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分量。”
“儿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,已经劝下阿照公主收回成命。父皇若是不信,可以询问中郎君,他当时也在场,亲眼目睹伊姜族护卫拿出黑羽令请求阿照公主派他去调兵。”
得知这一消息,众臣脸色大变,惊得目瞪口呆。
霍云鸿与齐国公两人神情一怔,感到不可思议。
曜帝眉头紧皱,愕然问道:“你说什么!谦王竟将黑羽令交给了宁子青!”
中郎将快步出列禀报:“启禀陛下,四殿下所言千真万确。昨夜,微臣亲眼所见,阿照公主手中拿着的令牌正是黑羽令。好在四殿下与微臣极力劝阻,阿照公主才打消了调动黑羽军来京都的念头。”
有了中郎将的证实,大臣们再次惊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那勇猛无匹、杀人如麻的黑羽军,万一真的被宁子青召来京都,以她心狠手辣的手段,恐怕会对他们痛下杀手……
先前那些诋毁污蔑宁子青的大臣,此刻,肠子都悔青了。
早知道就不该听信齐国公的一面之词,抨击宁子青。
如今得罪了她,还不知道以后会遭到怎样的报复。
大臣们追悔莫及,哀叹连连。
曜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:“好一个宁子青,她究竟有何能耐?能让谦王如此对待她!”
霍云诀道出了实情:“父皇,阿照公主说,她其实并不知道这黑羽令的来历。这是在她生辰那日,缠着谦王要一份大礼。谦王拗不过她,只好拿出黑羽令来哄她开心,之后那令牌便一直由伊姜族的护卫妥善保管。”
“阿照公主也是昨晚才得知这块黑羽令的重要性,她自己也惊了一跳。”
“她托儿臣代为转达,虽然她名义上是伊姜族的公主,但她也是南曜国的子民。”
“她请父皇放心,黑羽令她已封存起来,日后绝不拿出来使用。等下次见到谦王,她会亲自归还。”
“只是……她恳请父皇,能够还她一个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