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,姜去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他不时瞥向宁子青,似乎有话要说,却总是欲言又止。
宁子青实在忍不住了,就问他:“你到底怎么了?是有什么心事吗?我看你午膳的时候就有些精神恍惚。”
“我没事,可能是昨晚没睡好!”
姜去寒矢口否认,坐直了身体,状若无事道:“夭夭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出门?她又躲懒了?”
宁子青摇头解释:“她今日一早回梁府了。”
姜去寒闻言,手中的折扇紧握了几分,眼中闪过一丝阴郁。
生怕宁子青瞧出端倪,他故作好奇地问:“好端端的,她去梁府干嘛?”
宁子青简单给他讲述了夭夭的身世,感觉他对夭夭似乎上了心,故意多了句嘴。
“夭夭本是梁府的大小姐,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龄。我听她说,今日梁太师的几位得意门生会前往梁府拜访,梁太师有意从他们中为夭夭挑选一位夫婿,所以让她回去相看。”
姜去寒听罢,表情沉了些。
想到昨晚夭夭那决绝的态度,说要远离他,还要找个人嫁了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这个女人,还真是急不可耐!
昨夜还与他缠绵悱恻,如今却急着去相看其他男人。
好得很啊!
姜去寒眸光骤冷,心口滞堵得慌。却又无处发泄,只得撩开车帘透气。
宁子青将他的反常行为都看在眼里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这两人看似水火不容,实则怕是早已互生情愫。
或许,只有在这般相互刺激之下,他们才能真正明白彼此的心意吧。
之后的游玩,姜去寒心猿意马,连索拉王子都发觉他不太对劲。
少了他在旁打诨插科,索拉王子很快失了兴致,决定提前结束游玩,返回驿馆。
宁子青却提议去四方楼用了晚膳再回去。
索拉王子欣然同意了。
他们绕路前往四方楼,途中经过梁府门口时,姜去寒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,突然叫停了马车要下去。
宁子青拉住他问:“你要去干嘛?”
姜去寒头也不回地说:“我有点私事要处理,你和索拉先去四方楼,我随后就到。”
宁子青猜到他可能是要去找夭夭,郑重地叮嘱他:“别闹得太过分了,这里毕竟是南曜国太师的府邸,如果夭夭对你没有那个心思,你别为难她!”
姜去寒严肃道: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说完,他跳下马车,绕到梁府院墙处,纵身翻了进去。
在府内转悠了好一阵,姜去寒才从下人的闲谈中探听到了夭夭的住处。
他寻到一个僻静的园子里,趁着丫鬟端着水盆离开寝屋之际,迅速闪身进了屋,反手将房门锁上。
夭夭正坐在里间的铜镜前,用细笔精心描绘着唇妆。
她听到脚步声,以为是丫鬟彩萍回来了,便吩咐道:“彩萍,你去外边等我,若是母亲派人来催,就说我马上过去。”
然而,半晌过去,外边并没有任何回应。
夭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,侧回头一看,只见姜去寒那张冷峻的脸庞赫然出现在她眼前。
夭夭吓了一跳,手里的细笔和口脂掉落在妆台上。
“谦王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夭夭满脸惊愕,不知道姜去寒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。
她侧过身体,警惕地盯着他。
姜去寒面色冷凝,站在夭夭面前一言不发,看她的眼神带着莫大的怨气。
夭夭被他看得打了个突,急忙别开脸,躲避他的视线。
姜去寒的目光又瞟向她身上的装束。
今日的她已褪去往日的随意,换上了一身大家闺秀的衣裳。
上着立鸟纹粉红小罗衫,卷草宝花纹锦背子,下着绿裙,肩披折枝花缬纹赤黄帔子。
额绘花钿,面如桃色,眉目婉约秀丽,小女儿家的柔态尽显,煞是动人。
可姜去寒却越看越生气。
想到夭夭这番精心打扮,竟是为了去见其他男人,心中的嫉妒与愤怒难以抑制。
她怎么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