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张太监已经派人去叫疾医了……
沈南宝撒尽了气,正打算往人堆里走,没料这时永福帝姬回过来了神,说一不二的就吩咐起黄提举,“黄提举,快把永乐揸住了!她心底有怨恨,害了嬢嬢,下一个指不定要害爹爹!”
沈南宝想说她胡搅蛮缠,结果腿窝子被什么打了一拳似的,忍不住的狠狠一弯,径直跪在了地上,等反应过来,两腋窝被人兜手抄了过去。
她被皇城司的人又一次架住了。
沈南宝挣了挣,直道放肆,“我现在可是帝姬,由得你们手下随意乱碰的!”
黄提举这次没扬起笑脸了,一双目郑重其事,“帝姬失礼,但目下里,永乐帝姬您是头号的嫌疑犯,臣为着官家的安全必得叫你不要靠近。”
永福帝姬却听不得这话,眼冷冷瞟过来一记,“我说将她扽下去!她就是下毒的人!”
黄提举嘴角微微抿起来,身子却纹丝不动,“永福帝姬着急官家,微臣知道,但是永福帝姬别忘了,咱们皇城司只听官家的令儿。永福帝姬想唤动我……”
后话没说,但永福帝姬咂摸得出来,当即脸色一变。
也就是这时,耳畔踅来一记风,沈南宝翣眼的功夫,腋下的那两手就被人劈了开,自己登时掉进个怀抱里。
“黄提举,官家不过是昏了过去,你便这么目中无人了?又是呲哒帝姬,又是把帝姬当做要犯来押?”
熟悉的嗓音震在耳畔,沈南宝抬起头,就撞见萧逸宸那精瓷样的下颏儿,喉头像滚过热粥。
黄提举却是冷冷一哂,“再目中无人也没萧指挥使你目中无人,这里好歹是后宫,哪轮到你们殿前司的人踏足的?”
萧逸宸不以为然,“官家出事,殿前司的怎能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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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一抬手招了招,背着药箱的疾医匆匆赶了上来。
永福帝姬见状,也顾不得这几人怎么针尖对麦芒了,踅过身,撒丫子就往官家那挤。
官家咳血是大事,何况又来得猛,那疾医几乎一个望切,就从药匣子里踅摸出一小布袋,然后一划拉,露出根根金针,拈起来一根就往官家手腕上扎。
沈南宝离得远看不真切,但能听到几个帝姬松落下来的泣声,“爹爹……”
沈南宝舒了口气。
萧逸宸趁着没人注意,终于敢悄声问她一句,“可还好?”
沈南宝点了点头,想说就是爹爹咳血了,可是顾及到他和官家之间的那些事,最终偃旗息鼓了。
倒是一壁儿的黄提举凉凉啧了声,“我还以为永乐帝姬这帝姬的身份一出,两人缘分算是断了,没料啊,这情比金坚……也是,这死人哪能跟活人比呢!”
沈南宝心头一坠,暗道坏菜!
萧弼本来就是萧逸宸心头的刺,这话搁给萧逸宸听,那不得恨得牙根八丈长。
结果,萧逸宸神色都不动,嘴角更甚漾起一丝笑,“黄提举这话我闹不醒活了,她成了帝姬于我来说不更有好处?怎么就缘分断了呢?”
语气更多是调侃,可这样的调侃近乎能给黄提举指清黄泉路怎么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