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晓茜摇头,“没用的,他现在根本无法沟通。我,包括他父母都不能靠近他,他是一只刺猬,浑身是刺只扎自己最亲近的人”。
“要不请朋友出面帮着劝劝?”
“朋友?他一天就躺在家,四肢都快躺退化了,哪个朋友愿意见他这副鬼样”。
姜雪绒焦躁起来,“那你这样拖着无尽的内耗自己也不是办法啊,他自己中毒不说,还会拖垮你”。
看了她泪涔涔的模样一眼,大胆试探道“要不考虑下离婚?咱们走出这个泥潭,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”。
陆晓茜眼泪流得更凶了,“他不止同意,已经亲口说出让我今年之内去领离婚证了。他现在把他爸爸手术,外公去世,妈妈生病,宝宝不在这些事全怪罪在我身上。”
姜雪绒递给她纸巾,“我一个旁人听来都生气,当初可是他死乞白赖追的你!如今怎么是这副嘴脸!”
“男人嘛,天生是演员。这转变,若不是现代社会,我都要怀疑他被人下了降头。”
“那咱们硬气一点,和他离!”
陆晓茜苦笑道“原本我是不想这么离婚便宜他的,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精神折磨我还能撑多久”。
姜雪绒不解,“茜姐,这可不是你的风格,敢爱敢恨,没有这么拖泥带水的”。
“今时不同往日,倘若只是离婚还好,我还是一个离过婚,生过孩子的女人。你摸摸我肚子,隔着衣服都能很明显地摸到疤痕”,她拉着姜雪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。
“我自己都接受不了,别人又怎么接受?”
姜雪绒心里涌上心疼,但不离守着现状更是糟糕。
“你是思想一时转不开,把自己禁锢了,再这么耗下去,别的不说,你身体都要垮!”
这句话稍稍起了些作用,陆晓茜黯然的眼神有了松动,“嗯,我再考虑下。时间不早了,我回办公室眯一会儿,补点精神”。
她走得很快,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姜雪绒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想,当初她去给陆晓茜送亲,袁俊的誓言还历历在耳,这也才不到两年,物是人非,一切都变了。
婚姻这东西,有时候真实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