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车直奔他所说的位置,姜雪绒一下车就看到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,双手撑在身体两侧,低头着,一副很难过的样子。
快步走上前喊了他一声,谢明宇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,直接偏头靠在她身上,软着声音“对不起,我又喝醉了”。
“先回家吧”,姜雪绒作势去扶他。
“车子停在旁边的停车场,钥匙在我外套口袋里”,他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。
他高大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,醉酒的人又特别沉,一百来米的距离,姜雪绒扶着他走得气喘吁吁,终于成功把人塞进副驾。
她上了驾驶座,马上打开空调,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斥责道“这个月都第几回了,闻闻你身上的酒味和烟味,都能熏死蚊虫,蚊香钱都省了”。
谢明宇难受地靠在座椅上,虽然身体难受,意识尚算清醒,但也只限于喃喃地反复念叨着“对不起”。
和醉鬼没有道理可讲,姜雪绒不再多话,开车送他回家。
一进门,他连拖鞋都来不及换,三步并作两步就摸到沙发上躺下。姜雪绒慢了一步跟过去,半蹲着问“洗澡上床睡?”
“洗不了了,难受”,他闭着眼睛回答。
一种无力感漫上心头,她是肯定搬不动他的。思考了几分钟,她打来一盆清水帮他擦拭了脸和手,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把人喊起来喝下,又拿了一瓶饮料放在旁边茶几上。
做完这些,她险些累瘫,照顾一个醉酒的人,真不是个简单活。
他这次貌似喝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醉。姜雪绒也不敢把他丢在沙发上自己回去,索性胡乱洗了一把脸到房间里躺着。
她本就对陌生的环境稍微敏感,不容易入睡,加上今晚在张梅家听到的消息和房间外醉醺醺的谢明宇,许久都未曾睡着。
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迷茫了这几年,经过谢明宇的指导才摸到了一点体制单位生存的门道,好不容易做出一点起色,有个新的开头,结果老大要换人了?
按照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来推论,下一任老大上来,她这个“前朝遗孤”的日子能好过吗?
不敢深入。
翻来覆去之间,她又不禁想到了父母对他们俩爱情的反对,而谢明宇,这一个月以来应酬次数明显上升,抽烟喝酒更是比之前频繁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