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将她玩坏了,她是不是就肯屈服,就肯留在他身边。
“林方回的事我已尽知了,怨我,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。从今以后,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,他是如何压榨你的,我也定让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。”
“还有我,不该误会你,欺负你……我恼得厉害才做了那些事。你还恨我吗,蕊儿?你一定很恨我……”
说到此处,秦沄面上不禁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:“其实,我从来没试过对人好,我想要什么,很轻易就能得到了,我不想要的,也多的是人千方百计想给我……”
“蕊儿,对不起……”秦沄低声道。
他约莫是个很懦弱的人罢,只有在蕊娘熟睡之时,方才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。他似是在倾诉,又似是在自言自语。他说了很多,说到他听说蕊娘要离府时有多失望伤心,得知林方回原来对她不好时,既怜惜后悔,心里其实又十分庆幸。
“……我想,他既如此不堪,你定然是不喜欢他的。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?我与他相比,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罢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见蕊娘的眼睫微微一颤,仿佛羽毛拂过湖面,那涟漪一瞬即无,依旧在秦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他双手紧了紧,想靠得更近一些,却又犹豫。迟疑片刻,他猛然抓住蕊娘的手,话音中竟有几分颤抖:
“蕊儿,方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?”
“我知道你醒了,我知道你都听见了。我没有,没有向人说过心里话,你是第一个……我想告诉你,但我说不出口,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恼我自己,为什么把脸面看得比天还大,为什么不能对你坦诚些……”
“蕊儿,”秦沄顿了顿,但话音中已透出十分的坚定来,“给我一个机会,好不好?”
他没有爱过人,也还没有学会如何温柔地去爱一个人。直到今日,他才终于明白,什么尊严,什么骄傲,原来都是假的。
但凡他肯软和一些,但凡他肯多给蕊娘一些信任,没有在她拒绝自己时恼怒到头脑发昏,他们,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“我想给煜儿和烨哥儿一个完整的家,我想你能留在我身边,我想……娶你为妻。”
是,娶她为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