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:依我的主意,便教她老子娘领回家去,或骂或罚,给她个教训就完了。
秦沄一怔,道:老祖宗,蕊儿可是差点被她害得小产了。
秦母不以为意:这我自然知道,但你媳妇如今不也平平安安的?灿姐儿无事,你媳妇也无事,何必又将事情弄得这样大,人知道了,反倒还要笑话我们小题大做。
听见她如此轻描淡写,秦沄心中已是有气了,但因是祖母,不好发作,只得道:
乐婉明知蕊儿即将临盆依旧动手推人,堪称狠毒,若不惩处她,岂不贻害无穷?
秦母却摇了摇头:她是乐家的女儿,该管教,那也是她老子娘的事,又与我们有何相干?
说着,反倒劝起了秦沄:得饶人处且饶人,况两家是亲戚,就更要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了,你媳妇素来宽厚温柔,怎么也不劝着你些,让你别胡闹?
这秦母向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主,虽说人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封君,端看她从前逼迫蕊娘离京一事,便知她心性手段无一不缺,且最看重的就是秦家的脸面,若有人敢轻侮秦家,必不会轻轻放过。
如今乐婉敢当众对秦家的当家主母动手,已是欺到了秦家脸上,秦母却为何如此就轻饶了?
盖因那个差点出事的人是蕊娘罢了,若乐婉敢推秦沄,又或秦烨兄弟俩,哪怕只碰掉一层油皮,秦母怕不是也要乐婉偿命。
她心中原就不喜蕊娘这个儿媳,当然对蕊娘的安危浑不在意。虽然彼时蕊娘腹中有孕,但一则并无大碍,母女平安,二则如今秦母也并不缺那么一个孙女儿,自然不似当初对秦煜那般爱逾珍宝。
不仅如此,她反还觉得蕊娘不该不劝着秦沄大度,嘴里说着待秦煜如亲生儿子一般,怎么如今就不替秦煜想想,光顾着给自己出气了?
乐婉若在秦家出了事,虽说乐家不敢说什么,终久是个麻烦,一旦两家人闹僵了,秦煜夹在其中又如何自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