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将秦露许配出去,恐怕又是一桩盲婚哑嫁的悲剧。玉姝原是至情至性之人,私心里又何尝不为这一对有情人可惜?但无论如何,这世间总是有比感情更重的东西。
一时周景宵已洗完了手脸,她方将帕子递给丫头,柔荑便被他轻轻握住。男人笑道:
“你放心,日后咱们的女儿大了,我必会准她亲自择选夫婿。她喜欢谁咱们就嫁谁,若男方家里不同意,我就派人去把女婿抢过来,保管你和女儿满意。”
玉姝听了,又是好笑又是无奈,堂堂一个摄政王爷,怎幺在他嘴里倒像个土匪了?但有了这番插科打诨,她心中的愁闷也稍去些许,她自然知道夫君这是故意拿话来逗她开心,他如此温柔周全,她又怎能不感动呢?
自打她有孕后,夫妻二人并未分房睡,周景宵每晚搂着娇妻却只能看不能吃,自然难耐煎熬。他博览群书,也知孕期其实是可以行房的,但玉姝身子这般娇弱,如今又是头胎,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冒险,所以也只好自己辛苦些了。
这晚盥沐后,周景宵照旧便要搂着爱妻睡下,忽觉胯下一紧,一只温软娇嫩的小手握了上去。少女依偎在他怀中,因如今已嫁为人妇,那灵秀超逸的眉眼中更添几分妩媚风致,煞是动人,她眼波一转,丹唇微启:
“夫君,姝儿知道你这段时日辛苦了~”
……
次早醒来,玉姝便觉身上懒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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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姝一时不禁胡思乱想,忽听有人来回:
“太后宫里的李爷爷来了,说是太后新得了几幅范中立的画儿,请王妃进宫赏玩。”
玉姝听罢,忙按品大妆,一径坐车进宫,又在慈庆宫前下轿,果见太后宫中书案上摊放着范宽的一幅《寒林图》,又有一幅《行旅图》。
玉姝素来喜好书画之道,见状自是欢喜,品评一番后,太后道:“说了这会子话,也觉累了,不若你陪我用些果品。”
玉姝自是无有不应,因笑道:“娘娘这里,今日怎不见诸位太妃娘娘?”
——以往太后宫中总是有众多先帝太妃陪着说话的。
太后笑道:“今日原有客,我就打发他们回去了。”
说着,有内监进来回报,太后笑道,“你瞧,客可不就来了?”
玉姝闻言,便知是有外命妇进宫请安来了。果然两个盛装的妇人进得殿来,身边又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,听通报其夫婿皆是进京述职的封疆大吏。
玉姝原欲退避,太后却道:“你坐着,不相干。”
说着便一长一短地问起话来,玉姝也只得端坐原位,心中自是生疑——
这些封疆大吏皆是肱骨重臣,他们的女眷进宫给太后请安,太后却留下自己做什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