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傅司渊,同样卑微如尘,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到令人心碎:“柔柔你松手好不好?”
姜柔置若罔闻,她甚至开始向他磕头!
当她的头颅刚刚不顾一切向下低垂时,傅司渊察觉到她的意图,迅速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颊。
姜柔满脸泪水。
滚烫的泪珠如同硫酸侵蚀着傅司渊的双手,十指连心,让他早已痛到不堪重负的心脏,痛上加痛。
傅司渊终于狠下心来,他伸手捏向姜柔的手臂麻筋,瞬间,姜柔的两条手臂又麻又痛,她的两只手都使不上力气,倏然松开傅司渊的脚踝。
与此同时,傅司渊紧紧将她抱到怀里。
他低头,目光如炬:“你是我尊贵的公主殿下,我是你的裙下之臣,只能我跪你,不可以你跪我,记住了吗?”
姜柔哪里能听进他的话,她只是神情怔然盯着傅司渊的眼睛,重复那让他既嫉妒又痛楚的哀求。
哀求他放过常易。
傅司渊紧紧抱着姜柔,他始终低头望着她的眼睛,她心痛,他只会比她更心痛。
她哭,而他的内心,早已泪如雨下。
傅司渊抱着姜柔,再次一步一步走向大班椅,将她放到上面坐好。
他准备离开,她用她酸麻无力的双手,堪堪抓住他的衣角。
她哭太久,流太多泪,眼睛红肿似核桃,声音也嘶哑到极致,而此时此刻,巨大悲恸如同龙卷风席卷,她的胸腔仿佛被灌满水泥,堵住喉咙,竟然让她瞬间失声。
姜柔苍白的唇瓣张张合合,求饶的话却再说不出口,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声。
傅司渊心痛难当,他抬手,轻轻掰开她无力的手指,声音发颤:“我不会伤害他,我真的不会伤害他,我不是说了么,我今天向你负荆请罪,我不会惩罚他,我只会惩罚我自己。”
姜柔的双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气,轻轻松松就被傅司渊掰开手指。
她红肿的双眼泪水依然泛滥成灾,她神情怔然望着他,他的话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没有,她只是嘴唇嗫嚅,呜呜咽咽,那悲戚的哭啼,宛如杜鹃泣血。
喉咙发堵说不出话,她只能拼命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