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独自走在林间小道上,内心波澜壮阔,每走一步,都颤巍巍的,身体也由于过度恐慌而颤抖起来,最后,她靠在一棵大树下面,后背紧紧地贴着树干,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出来,摊开在手掌上,用手指细细地抚摸着手帕上刺绣的山字。
那是她来到别有洞天的三个月来,为丈夫任昆山刺绣的第十二张手帕,以此表达对丈夫的思念和期待。
“昆山,我好想你啊,”孙影荷的内心在呐喊,忍住压抑的眼泪,“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,我一直在等着你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熟悉的男声传来。
孙影荷立马意识到是任昆泰,她被吓了一跳,连忙抬起头来,借着明亮的月光,看到任昆泰一脸审视的神情逼视她,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她的面前!
“这与你无关,请你不要再问了。”孙影荷慌乱地回应,企图借此逃离这尴尬而紧迫的氛围,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你的情绪明显不对劲,”任昆泰坚定地挡在她的去路上,脸缓缓靠近她,眼中满是关切,“是不是樊主管对你说了什么?”“……”
孙影荷对任昆泰的步步紧逼感到不悦,尽管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慌乱,却极力克制着倾诉的冲动,生怕一旦开口,便会被他逼迫做出她不愿接受的决定。
“樊主管已向你透露了你最为在意也最为恐惧的真相——你回苍云堡的希望渺茫,甚至性命堪忧。”任昆泰的声音冷静而残酷,他继续说道,“忘了告诉你,我懂唇语,即便你不开口,我也能洞悉你的心声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孙影荷急切地否认,却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你可以继续否认,但事实胜于雄辩。”任昆泰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痛惜,“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都明白,你重返苍云堡的道路已被重重封锁,唯有你仍沉浸在虚妄的幻想之中。”
任昆泰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深深刺痛了孙影荷的心。她愤怒、委屈,却又无法发作,只能无助地摇头,反复呢喃着:“我相信昆山,他绝不会弃我于不顾。”
“你真是太过天真,到了这种地步,还奢望他能救你于水火之中吗?”任昆泰冷笑,轻轻捏起她的下巴,眼神中满是审视,“我哥不会为一个他并不深爱的女人牺牲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