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秋璃望向薛凝眉,似乎有些犹豫。她问殷巧:“殷姨,你不是准备搬去万宁镇了吗?婆婆说你正在收拾行李,你来照顾昆洛,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?”
殷巧不悦地瞟了薛凝眉一眼,回答道:“人都有轻重缓急之分,昆洛病得这么重,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?我又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。我平时如何照顾昆洛,你们也都看在眼里吧。”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书房。
薛凝眉假装没有看见殷巧的眼神,清了清嗓子,对孙影荷和宋秋璃说:“就按殷姨的安排去做吧。”
两人应声离开后,薛凝眉独自留在书房,陷入了沉思。
殷巧进入昆洛的房间,看到火炉里的火已经熄灭。她顾不得拂去身上的雪花,急忙去取柴生火。
“啊。”殷巧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,她的脸涨得通红,仿佛一个红灯笼。她痛苦地捂住胸口,挣扎着站起来,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外。她抓起地上的一团雪,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将雪团紧紧捂在胸口,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,脸色在血红与苍白之间交替。
孙影荷正好要拿棉被到昆洛房间,发现殷巧瘫坐在门口,便焦急地跑过去,把棉被盖在她身上。
“殷姨,你怎么了!身体不舒服吗?我扶你进房,左大夫马上就过来了!”孙影荷看到平日里泼辣健康的殷巧此时痛苦的病状,心情也跟着难受起来。
殷巧抬头看到是孙影荷,脸色一沉,冷冷地回答:“我没事,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,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!我知道你们这些人,如果我走了,最开心的就是你们!”
孙影荷听到殷巧突如其来的责备,心中不解又慌乱,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只好低下头,语气中带着歉意:“殷姨,真的很抱歉,如果我之前有哪里做得不对,请您多包涵。我真的没有故意冒犯您的意思。”
“哼,孙影荷,有时我真的不明白,你是选择逆来顺受,还是在扮猪吃老虎。若你是前者,我觉得你的生活实在是悲哀。若你不做出改变,你这辈子恐怕都会被他人左右。”殷巧的咳嗽似乎有所缓解,她缓缓走回房间,而孙影荷紧随其后,帮她关上门,还体贴地为她添置了柴火。
尽管孙影荷在为殷巧忙前忙后,殷巧依旧没有改变她尖刻的言辞:“你留在苍云堡,以为仅凭一味的付出就能得到回报吗?你真是天真。不过,这大概也是你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,总好过那些两面三刀、虚伪做作之辈。”
孙影荷一边将盆中的冷水放在火上加热,一边默默忍受着殷巧的冷嘲热讽。她试图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沮丧,但脸上的笑容显得极为勉强:“殷姨,火已经给您生好了,等水热起来,您就可以给昆洛退烧了。”
殷巧摇摇头,不满地说道:“真是木头脑袋!行了,你出去吧,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孙影荷迟疑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遵从:“殷姨,您的身体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就被殷巧严厉地打断:“你没听到吗?我让你出去就出去!”殷巧对孙影荷的扭捏姿态极为不满,于是愤怒地命令她离开。
孙影荷无奈,只好默默关上门离开。
殷巧在孙影荷离开后,便转身走向昆洛的床边,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想要查看昆洛的身体状况。
但当她掀开被子的一刹那,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住了——昆洛静静地躺在床上,脸上和衣物上布满了鲜血!